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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逢篇 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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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瓊插話道:“難怪你祖輩、父輩曾為重臣,而你卻自幼在偏僻南疆長大,以戰功回京候補待诏,本來一身學識卻假裝一無所知,皆因你受父輩牽連不能科舉。”

秦感急道:“你們從何處聽來這些話。”

奚世綸波瀾不驚道:“不論何處聽來,跟我們來尋你其實無關,我等來見閣下,隻想以實話告知。存仁他跟你不一樣,他是殿試時陛下破例取中的。陛下看重他的才情和意氣,朝中鄧相、宋學士、張大人并一幹重臣都看重他的前途,他的年紀又輕,将來不可估量。更為要緊的,他的家世貧寒,為着他能上京赴試,他父母将妹妹草草許人,隻為求得聘禮,供他上京之用。他的功名若沒了,回去錢也沒了,妹妹也沒了。你若真視他為知己,就不要再跟着他,連累禍害他。吃完這頓飯,你就走吧。”

秦感拆慌道:“你們不過是擔心自己被連累罷了。先父不是任上自戕,他是被人害死的,總有一日我家的冤情會大白于天下。”

奚世綸道:“若到那一日,若我二人仍在京,自會拱手相迎兄歸來。”說着轉身要走,卻又丢下一句,“這花待你家蔭封回來的一日或讨來功名再簪不遲。”

望着奚世綸與郎瓊背影潇灑而去,秦感隻覺又羞又忿,似幼時在學堂裡被一群孩童圍着,紛紛指笑他“你爹死了”一般無二。他怒而起身,奮力扯下發鬓上簪的宮花,當着衆人的面不敢擲在地上,隻好攥在拳中去尋應雲手。大殿最前一排奚世綸、郎瓊與應雲手三人的位置上空空,三人皆不在,秦感又向殿裡找了一圈,仍未見應雲手身影,他矗立殿門口,雙手抱肩,面朝外掃視外面諸景緻諸男女,忽然心中一亮,想起來時初登山頂所見那處道觀,甩開大步急奔過去。

距離道觀尚且遙遠,秦感就遙望見山門外湊在一處的三個人,正是奚世綸、郎瓊與應雲手。可是道觀在一處小丘上,山門外尚有百餘台階,而秦感距離台階還有百步。他邊高聲呼喊“阿手”,邊朝應雲手急跑過去。

應雲手三個忽然聽見下面有人由遠及近地高聲喚着,隻聽聲音就知是秦感來了,扭頭果然看見這個人氣喘籲籲一步大跨三兩台階,數步間來至自己身邊。應雲手忙着迎了過去,拉住秦感的袖子扯他到一邊,焦急詢問道:“你從未說過你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告訴我,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感歪頭看了一眼三四步遠的奚世綸與郎瓊,回轉身問道:“可是我舅舅出賣我?”

應雲手頭也不敢回隻低聲提醒道:“文遠兄長本貫就在京城,尤其本朝立朝以來,他家在京城經略數代,什麼消息都難瞞過他。至于他是不是跟宋學士有牽連,恕我也難知曉,你沒被他驚到就好。”

秦感内疚道:“我來尋你的路上還擔心你會怨恨我隐瞞,嫌棄我連累你。”

應雲手仍舊隻是笑:“這些日子在京城,尤其這一月來在貢院裡跟着幾位大人并兩位兄長料理好些事情,使我于朝廷中的規矩知曉七七八八。我想着,你能因戰功被召回京,便是朝廷不與深究,不能候補做官隻是你沒本事沒門路,跟别的無關。朝廷都不在乎,我反倒惦記起來,豈不是庸人自擾。你若因着這個特地跑來向我講明,大可不必。”

秦感小心詢問:“那你躲來這裡可是因着他們要替你提親?”

應雲手解釋:“鄧相和張大人隻是那麼一提,我的心裡也沒底,算了不管他,你也别替我惦記着。來之前聽說陽和苑集全國美景于一身,是個山河社稷圖的模樣,這道觀位處西南,與望江并睢川府所見一般二,再配上小丘,好似回轉家鄉看看。”

他兩個沒說上幾句,聽到道觀裡一群人談笑着從道觀裡走出來,那群人與這邊四個迎面撞上,原來是七八個應诏赴聞喜宴的官員,其中應雲手認識的僅有宋青台、鄧祖舜與張大人。那群人中别人還好,倒是宋青台見對面居然有秦感,立時變了臉色。

兩方撞面,彼此道一聲好,奚世綸與郎瓊在前,應雲手與秦感在後,讓開道路,那群官員說笑着從他四個身邊擦過,準備要下台階。

秦感兩步跨到最前,攔在一衆人面前,上趕着施禮,高聲呼喚:“舅舅好。”

其他官員不知秦感喚的是誰,全都左右亂看亂找,惟有宋青台面上時青時黃,動了幾次唇才憋出一句:“有事回去再說,今日諸位大人并新科進士們都在,不便說話。”

秦感當即問道:“這麼說,舅舅許我進家了?”

立時有人言道:“原來是令賢甥,怎麼從未聽宋大人提及?”

宋青台不欲回答,隻向秦感道:“諸位大人面前不許胡說。”說着朝前直走,也不停頓,隻想着快些下到台階下面,遠遠躲開秦感。

秦感仍不放過他,追着問道:“應進士說舅舅答應将表姐許他。可母親生前數次跟我說我與表姐自幼訂親,舅舅怎能因我自幼離京,就将表姐另許人家!舅舅不可言而無信,況且表姐大我一歲,較之應進士年長四歲,就年紀而言,我比他更為合适。”

秦感隻須一語便震驚周圍所有,十來雙眼睛齊齊盯住宋青台。宋青台見應雲手就在旁邊,一時竟語蹇。倒是一旁鄧祖舜更為機敏,立時笑道:“老夫欲與公子解釋一二,隻是公子還未告知該如何稱呼?”

秦感見對面說話的是明七八十歲的老年人,單看面相十分和藹可親,立時恭敬回答:“鄙姓秦,單名感。”

鄧祖舜拈須沉吟:“姓秦啊。”他道,“秦公子想必是誤會了,與應進士也誤會了。秦公子也說自己是自幼離京,想必與宋學士音信難通。老夫與學士交好,于學士家中情形略知一二。宋學士家中現有二位小姐恰值妙齡,其一想必就是秦公子所言年長一歲的令表姐,還有一位與應進士同歲,你應該喚她一聲‘表妹’。”

秦感抛棄所有禮數,使出在南疆學來的一副武人粗犷性子,徑直問道:“你說話可頂用?”

鄧祖舜拈須笑道:“老夫曆經兩朝,先服侍先帝,再服侍當今,想來說的話也頂些用吧。”

秦感當機立斷道:“懇請老賢相并諸位大人作證,我與應進士回去後擇日請媒人執帖登門。”這話吓得應雲手在後面緊扯秦感的衣服,被秦感一回胳膊掄開,“我不嫌棄應進士出身貧寒,願與他同日迎娶新人。我倆各娶各的,免得我舅舅臨時反悔。敢問老賢相可做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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