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夜深,霎時閃電劈開了雲層,那一院子的花朵被瞬間照亮,它的天窗是敞開的,雨絲砸在綠色玫瑰花瓣,顫抖後更多的細雨随着微風往北面打去 。
仆人們将花園的大門合閉,一瞬間,那飄逸的花香似昙花一現,驟時消失。
艾老爺擦了擦嘴角,管家上前扶起:“現已是亥時,客人們早些上樓休息才是,活動會在明天正式開始。”
說完他便牽着艾玥的手先行離開。
管家吩咐仆人收拾餐具,又對客人們提醒道:“現在已經是亥時,客人們最好是快些進房間才是。莊園有規矩,飯後二刻莊園就會立即熄燈。”
“不是,你們家這麼有錢的,九點半就關燈幹嘛?”潘可雙手交叉,站像似一隻圓規,她眉毛下撇,嘴角幾乎能明顯看出在下彎,“别到時候拿不出錢!”
聽這話似乎有些道理,平頭男也跟着附和道:“對啊,我們該不會隻是被你們騙到這的吧?”
有玩家忍不住怒聲道:“沒事就别瞎逼逼!不就是個N……”
突然一隻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微眯眼警示道:“閉…閉嘴。”
那人神情警惕,吐字卻吞吞吐吐,似有些結巴。
被一個胖子莫名其妙白眼怒怼,平頭男自是有些不滿,他眼神帶着不解的問道:“這位朋友,我是為了我們大家安全着想,你為什麼這麼罵我?”
胖子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旁邊的結巴男攔住。
他神情是尊重,語氣穩重的說:“抱歉。”
這次雖說沒有結巴,尾字卻有些顫抖。
“大家不用懷疑,”那婆娑沙啞的聲音突然帶着些許笑意,“我們當然是要讓大家放心才敢辦這次活動。”
說完,管家打了聲響指,大廳天花闆中央不知道何時降下一個巨型透明球,裡面裝滿了一疊一疊的鈔票。
管家輕笑道:“我們老爺最喜歡講信用了。”
那笑容像是在嘲諷他們貪婪的眼神,他又悠悠說道:“亥時二刻就快到了。”
蘇衍抿了抿嘴問道:“孫管家,亥時二刻是現代時間的什麼時候?”
孫管家無語的看着蘇衍,話語卻依舊穩定着說:“九點半。”
蘇衍“哦”了一聲,又對白一舟說:“走吧,兄弟們,來我們房間玩六人局狼人殺。”
孫管家提醒道:“時間不多了,客人們要玩,明天再玩吧。”
蘇衍皺了皺眉,問道:“不能玩通宵麼?”
孫管家:……
蘇衍又說:“難道不對嗎?我們又不會出房間。”
說完幾人便消失在了大廳。
樓梯間的牆壁上雖有些腐舊,卻挂着不少驚豔人的畫像。有一副超大的畫着璀璨輝煌的皇宮,那寶座上的頂着皇冠的男人,身後站着一名身穿長裙的女人,畫裡透出優雅,眼神裡帶着藐視。
她身姿妖娆妩媚,雙手纏繞着寶座上的人,男人卻嚴肅高貴,他俯視着那名跪在台下的被鐵鍊栓住腿腳的罪人。
那人表情錯亂,像是不解,又像是憤怒,卻能看出他的不滿,以及灌滿整幅畫的恨意。
周圍的官臣們相似沒有看見,有的跪抱着黃金,脫下了官帽,合不攏的笑;有的将官帽扔去了一旁,嚴肅的跪向了寶座上的男人;有的斜眼撇着那些抱着黃金的官臣,試探着把官帽取下……
畫風說是偏向西方,但卻有些東方的渲染,像是兩者相交纏。
李塵安弱弱的問道:“我們真要通宵?”
白一舟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玩意兒的盯着李塵安道:“你抽什麼筋了?”
蘇衍打斷道:“當然要睡,還是不出來瞎逛好。”無論發生什麼。
……
這個房間有獨立的衛生間,以及一個爬滿野花野草的陽台。
這個季節,爬山虎有些已經紅了葉,小小的觸角,吸附在瓷牆上,那陽台上本該種滿鮮花的泥土,枯萎了,腐化作野花的肥料。
隔壁床上的翻來覆去,像是睡不着,蘇衍無語咬牙道:“請問你是有什麼心事麼?白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