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狐疑,冷冷道:“别耍花招。你體内已被下毒,若敢輕舉妄動,休怪我們無情。”
姜晚假裝妥協,微微點頭。
男人示意手下拿來紙筆,姜晚接過,慢條斯理地寫下配方。寫完後,她将紙遞給男人,男人仔細查看後,低聲嘀咕,“這配方,和那天給大師的不是一模一樣嗎?”
他意識到姜晚可能在騙他,而姜晚聽到“大師”二字,腦中忽然閃過那個巫師的臉。
聽季凜說,這巫師被關的這幾個月一直很安靜,沒鬧出什麼動靜。
現在回想起來,那人恐怕是在醞釀一場大陰謀。
被關在地牢裡,還能使喚人出來幹壞事,看來季凜身邊的叛徒不少。
就在這時,洞穴外響起了一陣打鬥聲。
洞内的兩人相視一眼,立刻警備起來。
“老實點!”男人朝姜晚警告一句,便匆忙離開洞穴。
姜晚不急,悠然地坐在火堆旁。
畢竟被抓時,時幽就在現場,她不過是将計就計。
時幽帶過來的人很快處理掉了這些敵人。
“沒事吧?”時幽從洞穴外跑進來,神色擔憂。
姜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微微一笑,“沒事,走吧,回去再說。”
時幽活捉了這些人,從他們口中問出了幕後主使。
這晚,季凜的案桌上擺着那幾人的口供,等着姜晚過來。
夜色如墨,稀疏的星光灑落下來,寝帳内燈火搖曳。
姜晚推門進屋,“你找我?”
“這些口供你都看一下。”季凜将幾張紙遞給姜晚,目光凝重。
姜晚接過,細細閱讀後放回案桌,問道:“他們不是受雇于巫師?”
這些口供上,全都指向一個陌生的名字。
察覺到姜晚的疑惑,季凜解釋,“那個人就是此前企圖暗殺你的獵戶。”
“是他?”
“沒錯。”季凜點頭,“他們已經和夷國的勢力暗中勾結,準備在京都聯合三皇子發動叛亂,我們必須盡快行動。”
“我已經安排親衛隊秘密前往京都,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季凜看着姜晚,“過幾日,你也随我喬裝一番,帶着這些證據,秘密入京。”
姜晚會意,問道:“你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季凜點頭。
讨論完正事,這飯菜也端了上來。
“這件事,你有把握嗎?”姜晚忽然問道。
王儲奪權,多的是腥風血雨,他就帶了一千親衛隊,能行嗎?
“你害怕?”
姜晚抿唇搖頭:“不怕。”
頓了頓,她又說道:“若洗清了冤屈,我還想去别的地方遊玩。來北疆這麼久,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呢。”
季凜聽着她的話,若有所思:“所以,你到底是誰?”
這是他記不清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但這一次,姜晚清楚地感受到,季凜的語氣中沒有惡意。
“很重要嗎?”姜晚歪着頭,微微一笑。
這段時間所收集的木靈已經差不多了,但還差最後一把火。
冬季不能種植作物,得等到開春。
但多住些時日也無妨。
“明日一早,我會讓時幽去接你。”季凜沒再執着這個話題,“等到了鎮上,再換馬車。”
姜晚眼睛一亮:“馬車?”
“嗯,我們要換個身份進城。”季凜說到這裡,微微垂首,神色有些怪異,“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直接說就是了。”
“你不是一直想摘我的面具嗎?”季凜反問。
姜晚微微眯起眸子,“你想通了?想讓我幫你治傷?”
以前他還挺抗拒這件事,怎麼突然主動要求治療了?
他點頭。
“這簡單啊。”姜晚放下筷子,思考片刻,又道:“不過,得耽擱兩天,明天走不了。”
“那就按照你說的,兩天後我們再出發。”
姜晚用完晚膳後沒有回小院,事實上,這兩天她都沒有回去。
忙着調配藥劑,給季凜治傷呢。
據季凜所說,單天驕提前回了京都。
他家世代從醫,祖父更是宮中赫赫有名的聖手,此次回京,乃是奉了老爺子的死命令。
單天驕一走,醫官長便換了人。
但因季凜特别吩咐,她在營地依舊能自由進出。
季凜回京的消息尚未透露給任何人。
軍中不可無主,但若找人假扮,一旦被識破,恐生事端。
姜晚靈光一現,制作了一個季凜的假身留在軍中。
假身能夠模仿季凜的日常行為,達到七分相似,但因缺乏思維,說話僵硬,時間一長仍會露出破綻。
不過,憑借季凜少言的性格,隻要不近距離接觸,一般不會被人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