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謂道:“無事,這是濃瘡了,用甘菊泡點水清洗幾日即可。”
沈禾姝問:“你們為何也不住草屋了?”
沈禾嬌去了旁邊的馬車上睡,梁謂道:“不想見到那個江瑤,你說兩個如此良善的老人,為何會有江瑤這樣的女兒?”
沈禾姝笑道:“算了不說他們一家了,明日一早我們就又出發了,之後圓圓就和我們一起在漠北生活了。”
梁謂看着懷中的一小團,道:“是啊之後我們的日子也能歡快些。”
沈禾姝主動地說道:“今夜,我主動吻了魏元聿。”
這句話是她逐字逐句說出口且語速也慢。
梁謂瞪大了眼,好半晌才問:“阿媛你這是動心了嗎?”
沈禾姝看着梁謂的吃驚的雙眸,笑着點頭。
梁謂也跟着笑,“隻要你覺得幸福就好,我會一直祝福你。”
沈禾姝摳着手,不安透了出來。“阿謂,我現下唯一擔心的是兒女之情會影響到我找出事實,這……”
梁謂握住沈禾姝的手,語氣輕快道:“這又有什麼,你若是覺得受影響了大可從中抽身,倘若魏元聿他真的愛你,他就會幫你找到真相。”
沈禾姝心底還是有些擔心,嘟囔道:“或許吧,不過真想在我這兒是第一位的。”
沈禾姝希望自己不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她不會讓這句話在她身上實現。
沈禾姝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聽見兵器的聲音,她沒管,隻當是自己在織夢。
翌日。
沈禾姝被人晃了起來,揉了揉眼,映入眼的是梁謂憂愁的面龐。
梁謂眉頭緊皺,語氣也有些惋惜,道:“阿媛,不好了,江家二老昨夜被人殺了。”
沈禾姝也慌了神,邊理衣服邊道:“為何會被殺?府中的将士不在外護着嗎?”
梁謂道:“是有将士在,可他們也要睡覺,難免會有疏忽。說是被匈奴所殺,漠北是邊關城有匈奴侵犯是正常的。”
沈禾姝聽到這話反駁道:“就算是邊關城那也是大雍的地界,絕不可有匈奴來犯。”
進了草屋,哭聲就傳入沈禾姝的耳中。
江家二老躺在地上,江瑤在邊上似乎哭了很久,眼下淤青紅腫。
沈禾姝不忍,上前,準備将她扶起來。誰料江瑤不領情,扔坐在地上、
梁謂将沈禾姝拉了過來,道:“你這個人還是怪,我家阿媛要扶你,你卻這個樣子,真是好心幹當成驢肝肺。”
江瑤低語,“阿媛,媛媛圓圓,還真是費盡心思。”
江瑤緩緩擡起頭,聲音極啞,道:“你們過來不就是專門來看我笑話嗎?我現下是個無家可歸之人。”
梁謂道:“是你自己理解錯了,我們從未這樣看過你,是你自己輕賤了你自己。”
江瑤哭着就笑了起來,撐着地站了起來。指着梁謂和沈禾姝,“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還不是因為你們,我才沒了爹娘。”
沈禾姝心中不解,款步上前,道:“你說什麼?因着我們你家才……”
江瑤道:“昨夜,我躲在箱子裡聽得清清楚楚。那些匈奴是見了你們才過來屠我家,我當時就不該讓你們留在這兒。”
話罷江瑤就暈了過去。
沈禾姝過去将她接住,不至于直接倒在地上。
梁謂替江瑤把了脈,道:“隻是太過心急才暈了過去,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太過擔心。”
沈禾姝望着昨日還溫暖有情的草屋,今日便成了廢墟,歎了口氣,搖搖頭。
思慮着江瑤适才說的話,心中不免毛骨悚然。
竟然有這樣多的人想要魏元聿的身家性命,雖婚前魏元聿說過,可親眼見過還是有些後怕。
她得趁早告訴魏元聿這件事,對梁謂道:“江瑤先由你看着,千萬别讓她做傻事,我待會就回來。”
沈禾姝出了門就看見魏元聿站在不遠處,今日竟還換了衣衫,玉白色的長衫襯得他像玉面公子。
沈禾姝捏着裙擺,小跑了過去。
喘氣道:“江家出事了,是匈奴屠了江家。王上還是先與妾身過去。”
魏元聿的笑僵在臉上,跟着沈禾姝走,道:“昨個不是還好好的?”
沈禾姝道:“是啊,妾身也是很納悶。關鍵是,江瑤說是那些人時沖着我們來的,江家二老才會被殺。”
“匈奴,為夫也未與他們交手過。”魏元聿擰眉道。
他們進去後江瑤已醒來。
又在二老身邊哭着,魏元聿吩咐人将江瑤攙到一邊。
魏元聿蹲下,看着江家二老被砍得血淋淋的屍首。
他命人将屍首擡回漠北,他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誰敢在他的眼皮下将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