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你看啊,我們系的考試呢已經結束了,然後孟彥差不多也就今明兩天就回重随,這我倆還想早點見面。”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肇藐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好吧,你追愛哥重色輕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走吧。”
張肇藐揮着手示意讓付時曉離開。沒成想付時曉靠得越來越近。他臉都快埋到張肇藐脖頸上了,張肇藐一把把他推開,臉上的神色寫着無奈二字。
“诶,怎麼最近沒聽你提起越靡的事兒,你倆咋回事?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
付時曉這八卦的急切語氣放在方圓十裡外張肇藐都能一“耳”辯識。
“不該問的别問。”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付時曉猜得更起勁兒了,坐在他旁邊就一直小聲地瘟張肇藐。
付時曉:你告訴我嘛!
張肇藐:無可奉告。
付時曉看多次詢問無果,隻好悻悻地拿着東西灰溜溜地從張肇藐身邊挪開了。
張肇藐看着桌子上的東西,拿着水杯又喝了一口,打開手機一看,屏幕上一條消息都沒有發過來。
他看着窗外,首城這天下着小雨,洋洋灑灑從空中落下,圖書館的窗戶上又添水霧,心思遊走,遲遲沒移回書頁上。心間有些失落的感覺。
付時曉像長了翅膀一般,跑得飛快,回到宿舍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行李,拿着手機給孟彥發了幾十條消息,臉上興奮的表情不減。
恨不得馬上跟孟彥見面。
*
-西城-
下午六點中央廣場的路燈接連亮起,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尤其商場裡擠滿了人,吃飯的地方都騰不開位置。走了一波,又來一波,店外還站着一群人。
錢森她們幾個早就料到這事兒了,提前幾個小時就預約了位置,那個地方可以點些閑食,又剛好靠窗,看得見廣場上的一舉一動。
她們在那邊吃飯邊聊天,雖然說食不言,寝不語,但這兩樣對着幹才是最爽的。
正吃着看着遠處走來一個男生看樣子應該也是西城大學城裡的大學生,身材高挑,他這一晃就晃到了伊甯面前,從口袋裡伸出手。
“姑娘,方便認識一下麼?”
伊甯擡眼看着那人确認問的是自己後,肉眼可見的變得局促起來。她餘光瞥了眼管栎。
“不方便。”
伊甯擺着手,态度絕對。本來錢森還想看熱鬧,特意點了點越靡,想看管栎是什麼樣的反應,結果就這樣結束了。
管栎一開始有點不高興,聽到伊甯的拒絕,臉上馬上揚起了笑容,這表情的轉換十分微妙,錢森一開始還沒怎麼看出來。
管栎直往伊甯碗裡夾菜,什麼肉啊菜啊,全往伊甯碗裡夾。
伊甯:夠了夠了,要裝不下了。
管栎:沒事兒,慢點吃,不着急。
對面越靡和錢森看着臉上直浮笑,她倆還不忘調侃管栎。
錢森:沒想到我們管栎還有這一面啊,我還以為你不會給别人夾菜啊,是吧越靡?”
越靡直點頭,平常她跟錢森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些,管栎就經常跟伊甯黏在一起。錢森有的時候有些精,一眼就看得出些什麼,時間久了點,越靡多少也能看得出來。
管栎拿起水杯喝了口茶,越靡就看着剛才管栎拿着杯子喝了又放反複重複,忍不住笑。
晚飯過後沒幾個小時就到了零點倒數的時候,廣場上人擠人,LED屏上開始顯示數字10。
看着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字,廣場上,人群裡開始不斷有聲音跟着屏幕上的數字開始倒數。
四個人擠在人群裡,也一并跟着數着,廣場上每個人的手裡都牽着一個顔色各異的氣球,廣場人群的聲音聚在一起。這場盛大的跨年儀式開始。
“3、2……”
屏幕上的數字閃爍,鐘聲貫徹西城整個繁華的街道,那夜西城燈火通明。屏幕上火紅的數字。
“1。”
當數字變換為一的那一刻,數字零順口脫出。
一陣巨大的鐘聲響起後,天空中煙花炸開成片的花火映入眼簾,中央廣場上響起應景的音樂,在人群一聲叫喊中。
空中閃出一兩個氣球,随後所有人都将手裡的氣球放飛,那一刻氣球就像泉水一般噴湧出來,在天空中使勁地晚上飛,與煙花并肩于天空之中。
LED屏上顯示着12:00
廣場上一句“新年快樂!”将氣氛推到了最高潮,相愛的人在那一刻擁抱在一起,互相緊抱,擁吻。
她們四個抱在一起,管栎的臉貼在伊甯的臉上,那一刻幸福的感覺将永駐于她們心間。
好像在那個時候一切痛苦都可片刻消散,一切誤會都能迎刃而解。因為新的開始昭告天下的那一刻,他們中的千千萬萬人就猶如襁褓中的嬰兒被萬千寵愛包裹着的幸福,在那一刻開始有了具體的模樣。
有的人在這場跨年裡,捂着臉流淚,接過愛人手裡的花與戒指,有的人在新年臨近的那一刻,更加堅定了尋親的選擇,看着天空中綻開的火花,飛揚的氣球,因為無法團聚而流下了憋在心裡許久的淚水。
煙火綻放的那一刻,它像花,也更像祖國的五十六個民族,更像世界上的所有生靈攜手一起邁向新的一年,新的征程,新的幸福。
一句句祝福在花火之下誕生,它的每一個脈絡攜帶着這些祝福,盛開在世界的每一個在戰争中飽受戰亂的人民的心裡。
“Peace and love。”
在他們心中高喊。
越靡的手機響起,手機在口袋裡不斷振動,但廣場上人聲鼎沸,人群湧動,被熱鬧的氣氛包圍。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短信裡漏接來電的提醒和漏接号主ZBr發來的留言短信有自動錄音生成。
等人開始往回散,她們開始往回去的路走,越靡拿出手機看着漏接電話的通知,沒點開完就打開錄音,本着人多聲雜的緣故,把聲音調大了一點,她伸手點開那條錄音,将手機的麥克風對準左耳。
張肇藐的聲音竄了出來。
“新年快樂,越師傅,我們和好吧。”
越靡聽着聲音出來的時候,心裡開始有了很大的波動,就像一道電流從麥克風口湧出通過左耳傳至她的心髒,那種感覺就像他抵着她的耳朵說話,心裡有癢癢的感覺。
錢森離她很近也聽到了這句。不斷給她抛眼神,心裡想着自己每次都能當上這個見證師。
越靡放下的時候隻聽錢森調侃地說。
“越靡啊,知道今年,不,去年現在是,有部電影裡有句話說醫學專家說,左耳是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錢森臉上挂着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