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姑姑給越靡打了個電話,問要不要把小鳥送來怕她一個人太孤單,還說祖母下午就到重随,問她要不要回趟那邊。
越靡把水壺裡的水往水杯裡倒,臉上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出聲答應下來。
挂完電話她收拾着客廳,好久沒人住。
雖然已經打掃過了,但上次沒怎麼打掃頂樓,好多地方都落灰的厲害。
老宅裡有個收音機裡面播報着實時新聞,牆上挂着鐘顯示着時間剛好六點。
她到了假期還是保持着原來的作息,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調節不過來,不過也有可能是晚上睡得太過早的原因。
昨夜的雨下得斷斷續續,這個時間外面還飄着霧。城郊的空氣是比城内裡的新鮮些。
閑來無事,她拿着抹布和掃把上了頂樓,茶室的鑰匙一直放在頂樓的那盆盆栽下,開了門裡面的味道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難聞。
可能是祖母走前帶走了一部分茶葉的原因,茶櫃裡擺放這剩下的茶葉,一般茶葉的保質期為18個月,過了這個時間茶葉就會變得不新鮮,甚至黴變。但也不妨有些名貴的茶葉保存的時間會久一些。
越靡把櫃上的茶葉丢進垃圾袋裡,擦拭着茶室裡的每件物什。祖母一走就是十幾年,聽姑姑說這個茶室是因為當時祖父喜歡喝茶,拉着祖母布置的,後面祖父逝世這個地方也成了祖母最常去的地方,裡邊的牆上擺着字畫。
光是花中四君子的就有不少,祖父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的便是竹子,因此記得之前很小的時候回老家給他燒香的時候,家門前便是一大片竹林。
茶室裡的燈年久失修,光變得很暗,有時還會一閃一閃的。
越靡閑着也是閑着,下到客廳從茶幾下方的櫃子裡拿出能替換的燈芯和燈罩,看着說明書上寫的一步一步照做。
她胳膊舉半天有些酸痛。甩了甩又“上工”。說明書她是看了又看,又重裝了幾遍,後面連說明書都不要自己就給裝上了。
裝完,她靠坐在茶室的木椅上,靜靜地看着天花闆,腦子裡腦補着見到祖母的畫面,她到底該說些什麼話,來表達對祖母回國的歡喜。
茶室的木桌上換了新鮮的花,花瓶透亮,小窗被打開,微風徐徐,拂過面頰。
如果可以在人間做個逍遙神仙又何嘗不可?
她想着想着就閉上了眼。思緒變成一團廢紙,被她丢得老遠。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那頭響了,越靡一手扶着脖頸一手拿起手機接電話。
那頭傳來阮英的聲音。
“越靡,今天下午你在家?有點兒事要麻煩你。”
阮英那頭聲音很嘈雜,估計又是去哪個地方打工賺外快,她基本全年無休的工作。
“哦,下午我有重要的事要出門辦,應該不會在家,不過您說,能幫我早上就幫了。”
越靡通電話的時候手指在茶壺的手柄上擦來擦去。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借高二高三的資料和筆記。”
“好啊,陳樾現在在家嗎?我等會兒直接給她送過去。”
她回答得很爽快。
“不用那麼麻煩,我叫陳樾自己來拿就行。”
“沒事兒,反正我現在也挺閑,剛好找點事幹。”
電話很快被挂斷,阮英應該又沒給手機充電。越靡看了眼時間九點半,馬上關好茶室的門,換完衣服,打了輛車就往姑姑那趕。
那天越瑤剛好請假在家,看越靡來這麼早都不好意思說她飯都還沒煮好。
但越靡打了個招呼就進卧室拿書去了,高二高三的資料她之前就堆了好幾個箱子,想着陳樾估計也看不完,教材也經常會有改版,就挑了一些有用的裝,整了兩個箱子。
從卧室推出來,越瑤問她要去哪,越靡交代去送書。她看她一個人拖兩大箱子,馬上放下切菜的刀,叫陸常去做菜。
“我送你。”
越瑤二話都沒再說拖着一個箱子就出了門,越靡不禁感歎,她威武的姑姑,簡直就是人間尤物。
越靡跟在後面,上車前,越靡到附近的便利店拿了三個雪糕,老闆給她找了個結實的袋子,裡面還放了一些冰。
越靡從袋子裡拿出一隻遞給越瑤,她坐在駕駛座上,伸手接住。
“丫頭,你早上沒吃飯啊?”
“吃了,我買點兒給陳樾帶去,阮老師不在家。”
“好。”
等越瑤解決完這支雪糕就往陳樾家去了,越靡之前去過許多次,路怎麼走她自然是知道。
車上響着八九十年代的音樂,越靡手機響了好幾聲,越瑤看了眼,臉上揚起淡淡的笑。
越靡看了眼消息,用最快的手速打着字給她發消息的人太雜,隋甯遠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她剛點幾進去一看見陳妙的名字就退了出來。
她一向認為他們兩的事,隋甯遠就應該找陳妙談。
張肇藐發的消息不是語音也不是文字。是一張牙刷斷了的照片,越靡沒怎麼看懂他的意圖。也就沒回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