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逢玉 > 第68章 疑心再生

第68章 疑心再生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劉姝甯心中一驚,擡眸時橫波俱是驚疑,“皇後娘娘此言折煞臣妾,臣妾自問侍奉從無逾矩,何來開罪之處?”

傅霓旌待她素來溫言款語,片語重話不曾有,自潛邸起至今,她二人何曾有過這般劍拔弩張的光景?

傅霓旌哂笑,“你竟還狡辯?你會豈不知近日市井瘋傳的流言?皆言本宮乃父親遣人戕害你幼弟。”擡手單指直指劉姝甯面門,“播散此流言,你與你母家,其心可誅。”

“此等流言蜚語,臣妾怎敢播散!”劉姝甯霎時花容失色,膝趨前數步,伏地顫聲辯解,“臣妾近日抱恙,連晨昏定省亦久未趨奉,哪來旁的精力行此伎倆?”

匍匐牽拽傅霓旌裙裾,劉姝甯面頰染淚,“您素來明鑒,豈會不察臣妾蒙此不白之冤?”

劉家與傅家枝葉盤結,陰暗之事牽扯甚多,她縱有潑天膽量,亦不敢行此悖逆之事。

遍覽朝堂諸公,傅霓旌實難忖度,除劉家之外尚有誰家敢對傅家不利,傅霓旌眸中寒意更甚,“實是令本宮失望。”

傅霓旌看向身側的女史,女史會意,朝劉姝甯屈膝正色道:“劉修容僭越中宮,當施以批頰之刑。”

二名女史上前擒住劉姝甯臂膀,将她拖至正殿正中,強按于地。

劉姝甯驚慌失措,掙紮着想要起身,奈不住女史鐵鉗般的手勁,分毫難移,劉姝甯面色淨是委屈與不甘,仰面悲鳴:“皇後娘娘,臣妾位列九嫔,父親乃功臣,您不能如此對待臣妾!”

劉姝甯貼身侍女聞得殿内動靜,欲入殿探視,卻被廊下的宮人橫臂相阻。

九嫔又如何,照樣是屈居人下的妾室。

功勳之臣,偶有差池亦會淪為階下之囚,皆是君恩雨露。

傅霓旌冷睨座下嘶喊之人,心中怒濤翻湧,她自謂持重端方,從不對任何人行苛責之事,更從未想過她會親命女史掌掴後妃,此舉全因被劉姝甯逼得無奈。

所謂姐妹情誼,不過是維持體面,粉飾太平的虛詞,任何稍涉她傅家不利的禍根,她皆容不得。

女史見傅霓旌垂眸撚着衣袖,一副不願再言之态,遂揚手,掌心挾勁風疾落于劉姝甯面頰,清脆響亮,複又一記……

劉姝甯雙頰霎時浮起赤痕,反抗不得,隻能任由女史掌掴,劉姝甯眸中烈火交織翻湧。

她何曾,遭人折辱至此!

數十掌掴之後,傅霓旌見劉姝甯雙頰赤痕交錯,心下恻然,長歎一聲,朝女史道:“行了。”

女史聞言撤手,回至傅霓旌身側。

鬓發散亂委地,裙裾與身前地磚浸着斑斑淚痕,劉姝甯伏地顫栗,珠淚零落。

劉姝甯以袖掩面,擡首直視傅霓旌,“皇後娘娘豈可不辨曲直,降罪于臣妾?”是她的母親與弟弟遭歹人刺殺,受到傷害的明明是她。

莫不是皇後行那賊喊捉賊之舉?莫不是傅丞為得獨大,欲一舉鏟除劉家?劉姝甯暗忖間唯剩心驚。

傅霓旌凝眸細審劉姝甯的神色,難窺端倪,難辨真假,“不辨曲直?你的意思,是暗指本宮構陷良善?”語至此處,傅霓旌神色稍霁,或許她應當教劉姝甯瞧瞧,何謂真的構陷。

-

待神志盡複之後,懷钰每日睜開雙眸看見的第一人必是宋輯甯,懷钰側身向内,眉間微蹙,恹恹之色盡顯面容。

宋輯甯觀懷钰現下情狀,知她應是暫無大礙,方欲扶她起身,便聽得懷钰低聲:“我要沐浴,你讓她們備熱水罷。”

宋輯甯銜笑應下,略擡衣袖,侍立于屏風前的淩翠立刻會意,前去置辦湯沐諸物。

知悉他連日一直守着她,懷钰暗惱他自作多情,生熬得這倦意滿滿的容色,反惹得她心緒紛亂。

見懷钰盯着牆壁不肯回身,宋輯甯扣住她雙肩将她扳轉平躺,俯身迫近看着她,“阿钰何故避朕?怎不看朕?”

懷钰推他胸膛,“我,我看你作甚?”話音未落,撐臂欲起。

“嘶。”輯甯喉間溢出痛吟,懷钰蓦然驚覺他身上還有傷。

有傷在身竟還敢徹夜守着她,痛亦是他活該,懷钰急撤指尖,思緒片刻後,方道:“我并非故意。”

偏首避開他眸光,“我想起身,躺太久了,不舒服。”

宋輯甯攬着她的腰将她攬坐起身,“阿钰腹中可感饑餒?”側首睇向鄒榮,“命膳房傳膳來。”

此言方落,懷钰才覺饑腸辘辘,輕輕推開宋輯甯臂膀,下榻方觸地便覺虛浮,強撐着獨自走至圓桌旁坐着,“好幾日了,你還是回蘭台歇息罷,我想獨自用膳。”

言下之意,他擾着她了。

阿钰這可是在關心他?

宋輯甯頓覺心緒大好,故意輕“諾”一聲,便朝殿外而去。

暗忖他是該給她留些獨處之時,若終日萦繞她左右,她許會更加厭煩他。

懷钰覺着他莫名其妙,心緒便似那三春天氣,方才陰雲密布,轉瞬霁月光風。

用膳時,紅竹眉間蘊喜,心情姣好的從殿外小跑入内,看向懷钰時抿唇竊笑。

懷钰朝殿内其餘宮人道:“皆出去候着罷。”

懷钰挑眉問道:“怎的了這是?何事展顔至此?”

“近日頗有異聞,主子可知奴婢聽聞宮道上那些宮人談論了何事?”紅竹近前,俯身低聲,“皇後娘娘,罰劉修容批頰之刑。”

她雖栖身市井巷陌,卻常常聽聞皇後賢德昭彰,六宮皆頌其寬仁待下,如今看來傳言未可盡信,皇後或并非如此。

懷钰細嚼慢咽,箸尖輕點碟沿,淡笑,“可探得具體因何事?”雖已揣度出大概,仍要印證虛實。

紅竹執起金匙為懷钰添羹,抿唇搖首,“暫未明。”

懷钰不再言,繼續用膳,同她所想疊合,此事既已傳出長樂宮,若不出所料,傅霓旌必會去求見宋輯甯泣訴。

待膳後沐浴洗梳一番,懷钰嘴角不自覺勾了勾弧度,暗忖傅霓旌最好是去宋輯甯面前泣訴,朝野人盡皆知才好。

愈是濁浪滔天,哥哥愈能暗度陳倉,宋安愈可趁押送之隙尋得法子脫身逃離。

懷钰拉上紅竹,“走,随我去立政殿。”

恐逢傅霓旌,懷钰繞行從西偏殿而進,立政殿現下已無人相阻她,紅竹留于殿外等候,懷钰屏息蹑手蹑腳地進去,朝後殿而去,若是傅霓旌來此,鄒榮定會攔下傅霓旌的。

傅霓旌可千萬,一定要見着宋輯甯。

世家女入宮為妃,多是因着天子制衡利弊,情愫于因此入宮為妃之人而言實屬多餘,大多是為家族權勢穩固。

權柄在握方可坐穩中宮之位,來日乃至太後之位。

方踏入後殿,宋輯甯不知從何處出來,展臂将懷钰攬入懷中,懷钰興許是略有習慣,未有再驚呼出聲,側首輕斥:“你松開我。”

宋輯甯将她轉過身,直視她狐疑道:“來便來了,怎的這樣鬼祟行藏的?不從前殿進,反從偏殿進。”

懷钰心下惴惴,強做鎮定,她是魯莽了,畢竟以她平日行事之風,無事絕不會來此,倉促間竟想不出要他幫她做事的由頭來,他不生疑反倒蹊跷,話鋒一轉:“你那,傷口如何了?”

宋輯甯欺身近前,薄唇幾乎觸及她垂珠玉珰,笑道:“傷口究竟如何,朕倒真是說不清道不明,阿钰可要自己查看一番?便可知曉了。”

見他又沒個正行,懷钰擡手推拒,豈料反被宋輯甯擒住皓腕,懷钰瞥見他手背斑斑點點的紅疹,心頭猛然揪緊,“你的手背怎的了?怎的起了這麼些紅疹?”隻有從前軍中瘟疫橫行時,她才見過這麼些紅疹,當即攥住他手背細看。

宋輯甯抽回手藏于袖下,漫不經心道:“無礙,不過藥石相激之症,過些時日自當消散。”

懷钰心中不免浮起疑雲,同他相處數載,她從未聽聞他對何藥有忌服之症。

鄒榮複趨殿内,躬身禀道:“陛下,皇後娘娘還在外面求見。”對懷钰逾矩擅入已是習以為常。

懷钰愕然,暗驚她居然來遲一步,若是身子沒有抱恙便好了,她能去長樂宮瞧見那場好戲,多作多言,加深傅霓旌對劉姝甯的猜忌。

懷钰倏爾憶起,從前雖也時常因舊傷疼痛難受至昏厥,但如現下這般嚴重還未有過,心下暗生疑窦。

隻覺不勝其擾,宋輯甯低喝道:“讓她回去,毋複再來。”

鄒榮隻好再度踏出殿門周旋,傅霓旌已在外求見約莫一個時辰。

懷钰看向他,意味深長道:“你為何不願聽聽,皇後想要陳情些何事?難不成,你也要搬出那‘後宮不得幹政’的腐儒之論?”字字句句皆如利錐刺專往宋輯甯的心口戳。

宋輯甯倏然将她锢入懷中,“阿钰,朕從未有此想法,你随意談論,朕可有何時說過任何?”

他隻是,不想見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