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的威壓,和少年釋放的力量,顯然,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精神力。
她食指微顫,兩波氣場相撞,掀起了虛浮的塵埃。
“精神力不弱啊。”
“但與小爺相比,還差點。”
即便并不知道精神力的釋義,但也能感受到,少年并非在自矜。
“當真。”烏琢咧開嘴,露出尖利的犬齒,回答了他前面的問題。
女的,十四。
少年撓撓後腦勺,幹笑兩聲:“沒想到我們耳朵一樣,還同時被發現了,真是湊巧哈哈。”
巧?烏琢可不見得。
她是沒認清身份,他又是什麼目的?
“哎你說,他們會怎麼處置我們,不會就地正法吧?”少年正好搓揉了下後脖頸,渾不吝地把來曆意圖全都抖了出來,“我就是沒見識過污染者,趁着希越星的假期來X316探探險,曆練下,還不想死啊。”
污染者實指異種,是聯邦人對其的另一種說法。
莫非,這真是個傻的?烏琢收斂眸中神色。
“你應該也有天賦吧,我們聯手逃出去,怎麼樣?”少年揚起一側眉。
還沒等烏琢反應,他便不再看她,隻牢牢盯着眼前的防護欄,攥緊了拳頭,直到額間冒出了細汗。
質地特殊的金屬杆子,徒然扭曲了起來。間隙徐徐地擴寬,直至可堪一人通過。
這便是他的天賦?
烏琢餘光瞥了一眼角落,沒應他,隻靜靜地等待着。
掰彎了杆子,少年從牢房裡蹦了出來。好心幫她把防護欄也拆了,又旁若無人地在房間裡溜達了兩圈,開始研究如何出去。
直到他上手拆門,房間的門才終于打開。士兵們魚貫而入,提着武器将他控在原地,又在少年脖頸處扣上一個泛着金屬冷光的頸環。
随後,防護欄被士兵用外力修複,牢房外的少年被拎起後領,不留情面地丢了回去。
在他的一番努力下,一切恢複了原樣。
“……”
烏琢摸了摸鎖骨上方的頸環,略感無辜。少年明目張膽的越獄行為,促成了管制程度的進一步升級。
頸後時不時亮起幽藍色暗光,她了解扣在脖子上的東西的用處——壓制天賦。
“用得着這樣嗎?”
“又沒幹什麼壞事。”
“小爺還沒成年呢。”少年不滿地哼唧幾聲,擡起手摳了摳金屬環。
“誰發明的抑能器,戴上去像個星寵……”他嘗試在戴了抑能器的情況下使用天賦。
少年後頸的光芒大盛,豆大汗珠從額上淌下,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腦子裡像巨犀開了挖掘機,拆遷一樣的疼。
而修複好的防護欄依舊維持着原狀……
在作死的邊緣橫跳了幾回後,少年倏然扭過頭,眨了眨眼看向烏琢:“喂,你有什麼想法?”
烏琢的眸光落在窗外,不言不語,像在認真思索着什麼。
詹如奕也托着下巴往窗外看,等她思索的結果。
半晌,她道:“天黑了。”
詹如奕:“?”
“事已至此,睡覺吧。”烏琢一臉理所當然。
……
是夜,數不勝數的星子撒在深沉的夜幕上。
烏琢做了個不太美妙的夢。夢裡,有一讨人煩的小孩喋喋不休地喊她,她正想罵句:“你叫魂呢?”
就聽到:“魂、魂、魂!”
“……”烏琢的思緒一瞬回籠,她撇開多餘的情緒,看向少年。
詹如奕無辜地摸摸鼻子: “别看我,你說你有辦法的。”
“我沒說。”烏琢否定。
她有那麼好心?
“是你說先睡覺,那言下之意難道不是先養好精神,然後夜裡再謀劃着逃出去嗎?”
少年分析地有理有據,烏琢竟然無法反駁。
不過,她确實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