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焦急等待不久後,兩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一個是李溪寒,另一個是顧書策,他倆還擡着一個機器,同樣都是氣喘籲籲。
“策哥你這……到也不必這麼愛工作,這都着火了還管這個。”前台的同事上前幫忙。
“主要是愛錢。”顧書策笑笑,他的手臂全是汗水和蹭的灰,“這裡面的東西要是出問題了,咱的大訂單也得吹。”
他轉身看向和自己一起營救箱子的“戰友”:“溪寒,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李溪寒本在辦公室裡整理資料,聽到火災報警器就沖下樓,在拐角處看見往上跑的顧書策,師兄弟的默契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緻,不多時,二人将載滿産品試驗體的保溫箱帶了下來。
李溪寒很快在視線範圍内看到宋天遙,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讓他很是疑惑。
臉上還帶着很擔心的神情,搞什麼鬼啊。
兩人中間隔着人群,宋天遙擔憂的目光就這麼毫不掩飾的投過來,李溪寒感到有些不自然。
他抿了抿嘴,收回視線,正當他要和顧書策說話時,手臂被人從身後碰了一下。
“幹嘛?”他語氣不算溫和,隻要剛從濃煙裡出來,自己的呼吸都沒順好,還要去檢查保溫箱裡的産品有沒有磕着碰着,于是他面對宋天遙有些許不耐煩。
“李溪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宋天遙問,觀察着對方,裸露的皮膚暫且沒傷口,他稍微放下心來。
李溪寒聽到了他的話,沒正面回答,而是突然湊近,低聲道:“突然叫我名字,我有點不習慣。”
“哦。”宋天遙面不改色,“主人?”
“……”李溪寒趕緊上去捂他的嘴,本來想調戲一下,結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周圍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投過來關切的眼神,李溪寒又跟他拉開距離,“廠裡還沒查清楚,先等滅火。”
說完就低下頭皺着眉給自己拍衣服和手臂脖子蹭到的灰,宋天遙也不見外,上前就把李溪寒發尾順了順。
面對眼神警告,宋天遙很自然地解釋,“有些棉絮粘在上面了。”
柏凜站在入口的一棵榕樹底下,将友人和李醫生的互動收入眼底。
他從下車起就沒靠近這邊,他不習慣和一群陌生人靠的太近,倒不是不習慣當人,就是有些社恐,去了隻會問好關心尴尬笑笑。
方才保溫箱被擡出來時他正好接了個電話,沒看清擡箱子的另一個人,這會措不及防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給他吓了一跳。
“他怎麼也在這?”柏凜無聲地念了一句,又跟自言自語地解釋,“在這裡工作又不是沒可能。”
就在雪鸮頭腦風暴時,顧書策人模狗樣的走過來了,“晚上好。”
他說這話時像是在公園夜跑然後遇到鄰居一般,實在與他身後還未脫離危險的建築不符,柏凜輕輕點頭,主動說明來意:“我朋友他擔心他同學,剛好一起吃着飯呢,就一起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店長很熱心呀。”顧書策笑了起來,“有專業人是在,就不麻煩平民老百姓了。”
柏凜剛想認同,就聽到對面很命苦的聲音,“要是幫忙時出事了,又得賠錢,那多可惜。”
柏凜:“……”
他嘴角抽動着,差點沒忍住要撲向前治理這個嘴欠的男人,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不遠處的大型路燈分了點光到他身上,照得眉清目秀的,看起來竟有些超凡脫俗的感覺。
顧書策被腦海裡這個想法驚到了,不過是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自己還下意識給他上修飾詞了。
他轉開視線,說:“我那邊還有點事,下次聊。”
然後沒等柏凜回話就一股腦小跑到人群裡,安置未完成的工作。
果然,人群一片哀嚎,都在控訴顧書策不近人情。
他再往宋天遙和李溪寒站的位置看,發現那兩人都不見了。
李溪寒盯着宋天遙那雙有些抖的手,沒忍住想接過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這沒倒上就都灑車座上了。”
他和宋天遙都在車的後排,中間隔着一個醫藥箱,是宋天遙從後備箱裡拿出來的,藥品不少。
“不行,有的地方你擦不到。”宋天遙對于李溪寒的話置若罔聞,自他們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第一次這麼幹脆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