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魚。”
陳存勖聞聲回頭,是那天買紙時碰到的找魚的那個小姑娘,她後面還跟着一個寬大壯漢,滿臉胡茬,一邊瞧着前邊那女孩笑着,一邊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讓前邊那人與自己的距離有一米左右。前面那人和他長的有七分像,約莫是父女關系。那壯漢穿的簡陋,可前面嚷嚷着找魚的那小姑娘穿的可是漂亮,在這荒土裡更顯得這色彩獨特。
這小姑娘走得越來越急,尤其擡眼和陳存勖對上眼後。陳存勖不解,但一回頭,原本站着的那三個人不見了,全撒丫子跑了。陳存勖在心中吐槽:“一群勢利眼欺軟怕硬的裝貨,見有旁人來了就跑,也知道自己幹的是見不得光的事。”她剛這麼想完,就又一驚,這裡還有一個暈着的一個死了的,她看着陳一:“不好,咱們可能要蹲監獄了……”
陳一不解:“他們先打的咱們。”
陳存勖歎氣:“世人哪論真假對錯?尤其有句老話‘眼見為實’,他們怎麼可能會信咱們呢!”
陳一也愁了。
甄言跑到二陳眼前,她拿魚指着陳一,回頭對着甄父說:“爸爸我說的沒錯吧,姐姐們真的被欺負了!”
甄清泉沒理躺地上那半死、不活兩人,揉了揉甄言的頭:“嗯,言言真棒。”
甄言又看着陳一:“我是鳳丫頭。”
甄清泉道:“那晚言言很開心,說有個人不一樣,不叫她瘋丫頭,叫她鳳丫頭,還說說那個人是她的魚。今早她出去找魚時回家抱着我急的要哭了,說一個又高又瘦又黑,一個略矮些但長的白,說的肯定是你倆,說你倆有危險。我知道我們村來了幾個小姑娘來給劉家媳婦幹活,我就朝她打聽了一番,來了你們村後又打聽了好久才找到,也幸虧你們沒事。”
陳一聽了這話震驚,她當日無心之舉竟然救了今天的自己。
陳一搖頭,她握住陳存勖,看着陳存勖:“我妹妹剛剛挨了幾棍,又被一個胖子打了腳腕,你們先帶她去看病可以嗎?”
陳存勖立馬搖頭,明明陳一剛剛也受了很多拳頭和棍子的。
陳一緊了下握着她的手,勸道:“我在這處理這個人的屍體。”
甄清泉瞧了下陳存勖的眼神,看這兩人還相互勸呢,他輕笑:“行了,我看你倆傷的都不重,咱們把這胖子埋了,然後我開車帶你們走,不然你們渾身是血,打車回劉莊肯定要被人議論,或者報警呢。呃……就算你們這會回家,也免不了街上有人碰到你們,渾身是血的,别人見了可害怕。”
二陳覺得甄清泉說的有理,一一點頭後,陳存勖有疑,她踢了下暈過去的那人,問:“他們報警怎麼辦?”
甄清泉搖頭:“他們不敢報警,你以為他們第一次幹這種事啊。”
說完他們就準備幹活,甄清泉見二陳撸起袖子了,他伸手示停,道:“我帶來工具了。”
見兩人震驚,他笑:“打架不帶工具怎麼行?”說完他拍了拍甄言的肩:“你先和兩個姐姐聊着,爸爸去拿工具昂!”
甄言歪着頭看着陳存勖,陳存勖也學甄言,歪着頭看回去。
甄言笑着把魚遞過去:“你長的真好看。”
陳存勖接過魚,揉了揉甄言的頭:“言言也漂亮。”
甄言搖頭:“你要和這個姐姐一樣。”
陳存勖:“鳳丫頭。”
甄言點頭,她看着陳一:“姐姐你叫什麼呀。”
“我呀?我叫陳一!”陳一彎腰和甄言平視着,小人的眼睛亮晶晶,聽着陳一說完她點頭:“一一姐姐!”
“诶,你這個姐姐叫斤斤。”
“斤斤姐姐。”
“嗯,給你你的魚。”
甄言接過魚看着陳存勖,不解:“你不喜歡這魚嗎?”
“嗯……我就算喜歡也肯定沒你喜歡,所以我要把她給你呀。”
甄清泉一手拿着鐵鍬,一手拎着一個桶走來。走進陳存勖才看到桶裡是一把菜刀一把鐮刀。
陳存勖豎大拇指:“……叔,牛逼啊!”
陳一也驚歎:“這也太齊全了吧。”
甄清泉掏出三根煙,見陳一陳存勖不要,他邊往回塞邊道:“也是巧了冬天地裡沒糧食,沒人來,不然咱們早遭殃了。”
說完他點煙,将桶放到二陳面前:“你們用這兩個,咱們三個挖個坑,給他差不多埋下去就行了……”他看着暈過去的那人,眯了眯眼,看着陳存勖:“你能确定他在這個過程中不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