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一聲,心想自己可能有點發燒的後遺症。
李青悠敲了他房門,他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一眼,清清嗓子說:“進來吧。”
“你昨晚去哪兒了?”李青悠推開門問他,“去跟程嘉聿見面了?”
“嗯,見了面然後回來了。”他記起是程嘉聿的司機送他,于是笑道:“程嘉聿的司機送的我。”
“沒什麼事吧?”李青悠仔細瞧着他。
“沒事。”他憋住,不讓發癢的嗓子咳嗽出來。
“下午的課?”李青悠問。
“是的,昨天回來比較晚。”他有點抱歉地說,“所以早上起不來。”
“起來吃午飯吧。”李青悠幫他關好了門。
他用手蓋住嘴唇咳嗽了兩聲。
下午家裡的司機送他去上課,他戴着口罩進入校園,有時候他會想咳嗽,萬一傳染給别人就不好了,不知道學校商店裡有沒有賣止咳藥物。
“時栎。”身後有人喊他,回頭一看,季澤正朝他走來。
“你怎麼戴口罩了?”季澤走在半米開外和他并肩,“我正要去上課,看見你戴口罩,就想問一下。”
“我有點感冒了。”他說。
“這樣啊。”季澤愁一張臉想着什麼,“時栎,你是有男朋友了嗎?”
他不知道怎麼說,便這樣說:“算是吧。”季澤看見過他脖子上的吻痕了。
季澤點頭,他發現了他失戀一樣的難過,欲言又止,然後嗓子不舒服咳嗽了聲。
“你去哪棟樓上課啊?”季澤問。
“108。”他理着口罩說。
季澤自嘲般一笑:“我們剛好相反,那再見。”
“再見。”
一節課後他換教室,邊走邊和沈熙打着電話閑聊,前方季澤又出現了。
“時栎。”季澤喊他一聲,取下背包拉拉鍊。
“我先挂了,一會兒再給你打過去。”他對電話那邊的沈熙說。
季澤走到他面前,他将好挂了電話,看見季澤遞過來一盒止咳糖漿。
“喝點這個吧,我。”季澤躲開他的目光,“我正好順路,想起來你咳嗽就買了。”
“謝謝你,我會自己去買的。”他很感激季澤的心意,不知為何,覺得自己不該接受。
“你拿着吧,我得上課去了。”季澤說,“你不用有負擔,同學之間的關心,很正常。”
“謝謝。”他把藥收了,不小心看見季澤的手指在寒風中凍得通紅。
“那再見。”季澤沖他笑一笑後走了。
喝了止咳糖漿之後嗓子不再發癢,咳嗽慢慢減少了,當天晚上程嘉聿給他打電話,又是叫他去溫莎。
他一時沒有說話,心拔涼的,忽然間想起季澤對他的關心,可他也不會因此喜歡季澤,他還是喜歡程嘉聿。
他歎了口氣。
電話裡,程嘉聿說:“說話,你又啞巴了?”
“我好像給你打過電話說我發燒了,你也沒有關心我。”他眼眶發熱,鼻頭一酸,自己好像沒有責怪的立場。
“如果今天你還要睡我,我的身體說不定會變糟糕,到時候家長那邊又要怪你了……”
提及家長,他們雖然被家長們推着往前走,要訂婚,也并沒有在談戀愛啊。
所以他的立場在哪裡呢,隻是有和程嘉聿口頭上達成的信息素交易。是他得到了一點就想得到更多,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吧。
“……你發洩完就走了好像不管我死活,我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他的呼吸像顫抖的風,苦澀的淚落下來了,直接挂了電話,反正在程嘉聿那裡也得不到回音。
也算是兩全其美吧,又表達了他的真實想法,還能拒絕程嘉聿的邀請。
果然,程嘉聿沒再給他打電話,也沒給他發消息,但是他更傷心了,其實他期待着他能給他打電話發消息的。
之後的兩天,程嘉聿沒有聯系他。
第三天下午,他的課結束,走在出校的路上,手機震動,他忙拿起來看,不是程嘉聿,是謝知奕。
謝知奕問他一連串:“最近和程嘉聿怎麼樣?得到信息素了沒?你們的關系不會還是很僵吧?”
“這兩天沒得到信息素。”他說。
“最好是不要超過三天沒有alpha的信息素吧?”謝知奕問。
“家庭醫生是這麼說的。”
“我來出馬!今晚八點湖濱會所聚一聚,我回來幻海也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聚一下熱鬧一下了,你和沈熙一起來吧,我馬上就去約程嘉聿,這小子看在我的面上,畢竟我們也這麼久沒見了,肯定會來的,到時候我就幫你們調和調和。”
他從幻海避區網站還有和夏夏的線上聊天裡聽說過程嘉聿會越來越忙,不覺得程嘉聿有時間去湖濱會所,想婉拒謝知奕,發現電話已經挂了。
到了校門口,等着他的沈熙沖他招手,彙合之後他問:“謝知奕約我們去湖濱會所,晚上八點,你去嗎?”
“去呗。”沈熙說,“晚上也沒什麼事,最近就是上課上課頭都要大了,想畢業了。”
晚七點多出發去湖濱會所前,他記起他的發情期要來了,專門帶了個包裝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