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試圖保持清醒,但是巨大的恐懼攝住了他,他不由自主地打着擺子,骨頭縫裡都是懼意。
凱澤像野獸一般撲在伊桑的身上,徹底丢掉了平日的風度和教養。不管不顧地沖來過來。
伊桑痛叫一聲,手指摳着冰涼的金屬地闆,極力向前想要逃走。
凱澤将他死死壓住,埋首在他脆弱的頸窩,舌尖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描摹着他腺體的輪廓,牙齒輕輕撕咬着。
“不……凱澤……滾開……”伊桑的聲音因為缺氧、信息素和身體裡不容忽視的存在的沖擊而變得破碎不堪,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層薄紅,逸散出甜膩的Omega信息素。
伊桑的理智在極力抗拒,但是他的身體在Alpha信息素的斜坡下被迫發情了。
伊桑面色慘白、痛不欲生,腦袋裡滑稽地閃過那本Omega生理指南上關于Alpha易感期的說法——被動配合,跟随發情。
在青苔牛奶味濃烈到無可增加之後,凱澤終于急切地湊了上去,迫使伊桑露出脆弱的後頸,滾燙的唇舌帶着毀滅一切的力道,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腺體——
尖銳的犬齒刺破肌膚的劇痛,伴随着如同岩漿般灼熱而霸道的Alpha信息素,以前所未有的兇猛姿态,狠狠地注入了伊桑的腺體深處——
那是一個永恒的、代表着絕對占有與靈魂捆綁的……終身标記。
冰冷的金屬已經被滾燙的肌膚焐熱,絕望的淚水混雜着屈辱的汗水,伊桑的意識在極緻的痛苦與愉悅中反複撕扯。他能聽到的,隻有凱澤在他耳邊粗重的喘息,以及那些瘋狂的、占有欲十足的低語:
“你是我的……伊桑……你隻能是我的……”
“你逃不掉的……伊桑……你這輩子都逃不掉的……”
伊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伊桑在那張窄窄的單人床上醒來。
“寶貝,伊桑,我的寶貝。” 他被一雙溫暖而有力的胳膊圈着,趴在厚重的胸膛上,被溫柔至極的聲音呼喚着。伊桑睜開眼,感覺到了不由自主的欣喜,他對上了那雙藍色的眼睛,看到了裡面不加掩飾的愛意。
“你醒了,我好想你。” 凱澤又吻了上來。
伊桑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他的信息素中混雜了凱澤的味道,那氣味是如此地讓人愉悅。
伊桑為這份愉悅感到惡心。
而後,他就悲哀的發現,自己剛剛被清理過的身體,随着凱澤的信息素的釋放,再次變得濕潤。
“現在……你永遠都是我的了。”
七天。
整整七天,伊桑像是被困在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裡。
遊隼号的駕駛艙,這個他曾經最熟悉、最能給予他安全感的空間,如今卻變成了他受辱的囚籠。空氣中彌漫着濃烈到令人作嘔的、Alpha與Omega激烈交纏後的信息素味道,混雜着汗水、淚水以及……伊桑不願去深究的、屬于他自己的屈辱味道。
他的身體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寸骨骼,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憊與酸痛。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後頸腺體上那個永恒的、屬于凱澤的烙印,以及身體深處因為被徹底标記而産生的、對那個Alpha無法抗拒的本能依賴。
這七天裡,凱澤在失控的野獸和溫柔的情人間不斷轉換。伊桑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他被迫承受着凱澤一次又一次的、近乎掠奪般的占有。伊桑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自己流下的究竟是生理性的淚水,還是絕望的血淚。
伊桑一遍一遍重複:“你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說道最後,伊桑已經不知道自己隻是被迫重複,還是真得這麼想。
終于,在第七天的某個時刻,那股幾乎要将伊桑徹底淹沒的、狂暴的Alpha信息素,開始緩緩地平息下來。
凱澤趴在伊桑的身上,沉重得像一座山。他粗重的喘息聲漸漸變得平穩,最終陷入了短暫的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凱澤的身體動了動。
伊桑能感覺到,凱澤那雙冰川藍的眼眸,正緩緩地聚焦,從最初的迷茫,逐漸變得清明。那股在易感期中幾乎要吞噬一切的瘋狂與獸性,正在從他的眼神中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伊桑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凱澤撐起身體,目光落在了伊桑狼狽不堪的模樣上——他身上布滿了青紫的吻痕和抓痕,眼神空洞,嘴唇幹裂,整個人像一朵被狂風驟雨摧殘過的、凋零的花。
凱澤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伊桑……”凱澤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觸伊桑的臉頰,卻在看到伊桑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冰冷的厭惡時,僵在了半空中。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伊桑從未見過的、近乎狼狽的神情。他從伊桑身上翻下,坐起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發出一聲壓抑的、痛苦的低吟。
片刻之後,凱澤重新擡起頭,那雙冰川藍的眼眸中,充滿了伊桑眼中堪稱真摯的歉意和痛苦。
“伊桑,對不起。” 他的聲音因為極緻的沙啞而顯得有些破碎,“我……在我易感期的時候……我完全失控了。我對你做了……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伊桑冷冷地看着他,沒有說話。他的心像一塊被凍結的石頭,凱澤的任何言語,都無法再激起一絲波瀾。道歉?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又算得了什麼?
凱澤似乎被伊桑那冰冷的眼神刺痛了,他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聲音卻更加急切和誠懇:
“伊桑,我……我願意對你負責。我……” 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擡起頭,直視着伊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願意和你成婚,成為我的妻子吧。我會用我的一切來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
成婚?妻子?
伊桑幾乎要被凱澤這番話氣笑了。
伊桑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從幹裂的唇間擠出三個字,聲音平靜道:“沒必要。”
凱澤臉上的歉意和痛苦瞬間凝固了。他那雙冰川藍的眼眸中,有什麼東西在劇烈地翻湧,像是一頭即将沖破囚籠的野獸。伊桑能清晰地感覺到,凱澤身上那剛剛平息下去的Alpha信息素,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波動起來,帶着一絲被拒絕後的暴怒和不甘。
但僅僅是片刻之後,凱澤就強行将那股即将爆發的情緒壓了下去。他臉上的表情重新恢複了那種伊桑熟悉的溫柔與平靜。
他看着伊桑,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伊桑眼中堪稱溫和的弧度,聲音也恢複了往日的平穩。
“好的,伊桑。” 他說,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而緩慢,“我尊重你所有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