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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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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的張一維平時肯定在閣樓上打遊戲,

然而這會兒他放下鼠标,趴在窗戶邊,擡擡眼鏡看斜對面那條小路,然後匆忙下樓去,底下書店的鐵門剛好庫庫響着,等在門邊的張一維立刻把門打開了:“王柏?”

王柏眉頭緊皺,滿臉淚水。

“诶呦,這麼大人了還哭呢。”張一維攬着人肩膀,先給王柏帶到屋裡,再在平時收銀的櫃台上倒水,水壺咕噜咕噜響:“來,先進來,跟你哥吵架了吧。”

王柏垂着腦袋喝了水,傷心欲絕,半晌才搖搖頭,隻覺得渾身沒力氣,“一維哥,我想睡覺了。”

“洗個澡吧,我拿衣服給你。”張一維搭在王柏肩上的胳膊被燙着了:“你身上怎麼這麼熱呢都是汗,氣的?”

今晚的離譜讓王柏罕見地掉下眼淚,聲線一顫一顫:“我哥,他,為了那個男的,把我趕出家門。”

“嗯?”張一維扶了扶掉下來的眼鏡故作驚訝。

“一維哥。”他用胳膊擦了下眼淚,難以啟齒:“我哥,和那個男的是一對兒,他們倆不是好兄弟是在談戀愛,你知不知道這事?”

“我,”張一維摸着腦袋,含糊其辭:“我也不知道呢。”

簡直是毫無驚訝可言的“不知道”。

張一維在鎮上開舊書店,位置不在搶手的中小學附近,而是在長途客運站邊上,離王柏家有很長一段距離。

他家下面是店鋪,賣小說、練習冊、筆、本子、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生意還行,一到學生放月假和回校期賺得最多,旁邊的汽車站連接了鄉下和鎮上的路,同時帶來這家書店的所有生意。

店鋪上面小閣樓住人,木制閣樓踩上去吱呀作響,也隻有一張床。

那晚王柏在床上燒得昏昏沉沉,夜裡睡着又醒來,反複多次,翻來覆去。

第二天早上睜眼已經在鎮上診所的單人床上了。

是張一維送他來的,這會正在旁邊吃包子喝豆漿,“起來嗎,吃點?”

王柏腦袋沉得厲害,嗓子裡也火辣辣,還沒說話張一維就把包子遞他一袋:“小柏,吃點吧,你發高燒了,剛才我給你哥打電話他說中午過來看你。”

“不想看見他。”王柏翻了個身,“輸完液我就回學校,你去忙吧。”

張一維還要回去開店。

打個針而已,王柏不想麻煩他,他現在也沒心情吃東西,心裡特别煩。

“那我放旁邊,這上面還有兩瓶呢,餓了吃點。”

等張一維交代完走了王柏才攤平身體,手上又僵又涼。頭頂的架子上也就兩瓶小尺寸藥水,應該不要多少時間,王柏不耐煩地又翻了個身,巡視間目光偶然對視上一雙沉沉的眼睛。

楊清至就在門口走廊上,很别扭地貼着牆看他。

“你哥上班去了,讓我來看看你。”楊清至沒走過來,但也是硬着頭皮,很不自在:“小柏你沒事吧。”

等了會兒,見人還不走,王柏發怒:“滾啊你。”

謾罵的效果很好。

楊清至露出的蔫黃腦袋就縮回去,靠牆邊摸出煙來,給王諄白發消息:他罵我,我回家了。

末了,又發了句:哄我,老子還從來沒被人罵了不肯聲呢?!

王諄白正在開車分身乏術,看到昨晚哄好的楊清至生氣了,隻得先安慰他:“沒事你先回家,他沒啥事,王柏他從來不生病,身體好着呢,别管他了。”

“mua,别氣了,愛你。”發完消息王諄白都要笑出聲。

然而王柏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楊清至還不至于和他計較,剛才的話隻是為了向王諄白撒嬌。

他蹲在診所外面抽了根煙,等了很久,看見天氣又暗下來。王柏就是淩晨在外面吹過風才生病的。

楊清至回想起那天晚上,三角梅都被吹得掉了一地。

他在地上摁滅煙頭,走回來,在走廊上徘徊想瞅裡面的人,可惜看不到什麼,雪白的被子裡隻縮着個不成形狀的人影,不知道睡着沒有。

剛才張一維出來和他打過招呼,說王柏的醫藥費還沒付。

小鎮上的小診所沒有先挂号交費的流程,抽針才繳費,他這會兒還暫時不敢進去,主要是怕影響王柏,要是一個沖動抽針跑掉就完蛋了。

還是再等會吧,楊清至想着,就去找衛生間去了。

他自覺沒過多長時間,等再回來就看見王柏已經拔了針頭被護士攔在門口,正在全身上下的口袋裡找東西。

王柏沒錢。

他交過餐費後現金都裝在口袋裡,昨晚又洗了澡,衣服在張一維家衛生間,手機也不在身邊。

最重要的是剛才張一維和楊清至都已經走了。

王柏都準備問人拿紙筆寫欠條了,誰料被打斷。

“多少錢,我來付。”楊清至趕緊走過去說,“這我弟。”

王柏可沒感謝他的意思,扭頭就走,昨晚上的畫面總是不由自主浮現在他眼前,簡直越想越惡心,胃裡泛起一陣酸,早知道這家夥和他哥睡在一張床上是那種關系他早把床掀了。

付完錢楊清出門,王柏都跑得沒影兒了,他也沒追,倒是王柏轉身回來質問:“你為什麼纏着我哥?!”

“我沒有。”

“我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我哥有什麼特殊愛好,他年紀到了要娶老婆,你能不能做點好事别耽誤他。”

王柏鮮少指責别人,他甚至都從來沒有這樣情緒化,用自己惡毒的想法揣測他人,趁楊清至愣神更是步步緊逼:“你自己沒有家沒有工作嗎,為什麼賴在我家呢,隻要你待在我家我就不歡迎你。”

楊清至一句話都沒說。

他理解王柏知道這件事後的震驚,對少數群體存在偏見隻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遑論王柏還是個孩子。

不,不僅僅是偏見,這種事情就像病毒,隻要看上一眼,窺見其中一角就能引人反胃傳染上惡疾。

楊清至首先看了看周圍,這會兒沒什麼行人和看熱鬧的路過,他内心焦急着,又找不到其他理由辯解,說出口的解釋略顯蒼白:“我和你哥是認真的,我想和他一起過日子才住在你們家,你不用擔心我靠你哥生活,我沒用你哥的錢。”

他在離開前對王柏說:“王柏,你怎麼看我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尊重你,但請你也尊重一下我。”

針尖對麥芒的交談沒有持續太久。

對于楊清至來說,王柏的攻擊性委實算不上強,再來他也不想和小孩一般見識。他沒錯,王柏也沒錯。

其實矛盾産生後隻要中間的人能調和下來結果就不會太差,可當時的王諄白對楊清至非常偏心,覺得他把王柏帶這麼大王柏不體諒自己。

自從父母去世後這個家裡就是王諄白一個人做主,他不在乎王柏的想法,隻有他還在賺錢供王柏讀書,王柏的想法就一點兒都不重要。

王柏是失權的,他在王諄白那兒沒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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