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的幻想實在炸裂,奚風遠接受不能,委婉提醒:“你冷靜一點,别把燈燈搞進戒律堂了。”
真被抓可就搞笑了,莫等會成為宗門建立以來第一個因為感情之事被戒律堂收押的副堂主。
這誰聽了不感歎一句,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陳浮不在此列,雖然陳浮肉眼可見的未來一定是戒律堂常客,但她也不出意料的沒有一點為情癡狂的苗頭。
“唉,”奚緣歎氣,無所事事地翻了個身,“真沒意思。”
“怎麼就沒意思了,”奚風遠不懂,“你的生活難道除了情情愛愛就沒有别的東西了嗎?”
奚緣陷入思考。
奚緣在師父鼓勵的目光中緩緩搖頭。
她振振有詞:“該努力的我上一次已經努力過了,現在是休息時間!”
奚風遠沒話說,雖然他有了不少“前世”的記憶,但同時他确實飛升得早,并不真切地知道徒弟在人界過得如何。
徒弟在人間修行,他在天界到處找網,好不容易連上了還時靈時不靈的,隻能祈禱金玉滿堂的技術人員趕緊飛升。
“算了,你開心就好。”奚風遠無奈歎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一個人,在感情方面就不誤人子弟了。
俗話說的好啊,同時和八個人談戀愛,但是不結婚,犯法嗎?不犯法啊,他徒弟才和三個人搞暧昧,已經很節制了,真要追究,也是他這個師父教育失敗。
當然,結義的每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奚風遠是放養徒弟了,這幾個人又哪有認真養過?而且盤算起來結義六個人都沒有一段完整、和諧、長久的感情啊!
“我們六個都不談,你這家夥倒好,把全家的份都談了,”奚風遠指指點點,“這就算了,你還抓你師父的結義談。”
簡直是欺師滅祖!
“沒談呢沒談呢,”奚緣在花叢中滾來滾去,耍賴道,“我隻是饞他身子!”
奚緣前幾天昏迷在燈燈懷裡,也不是什麼都沒幹,她還是趁機摸了兩把的。
那個腰可真腰啊,胸部的手感也相當好啊,再想想被面具覆蓋的臉也是一絕。
唉,人之常情。
奚緣再次滾來滾去,把淺白色的繁花壓在身下。
那些盛放的花是由靈氣變化而來,被她一壓就消散,她一離開又聚攏,在微風中輕輕抖動,很無奈地拍拍這個壞家夥。
“哦,”奚風遠聽懂了,“你還不想負責。”
那很壞了,奚風遠好怕下次家庭聚會,大家一塊祭拜二哥時,他徒弟跪一邊死不認錯,燈燈跪另一邊哭訴無情渣女。
然後所有人看向他,問他怎麼教的,他也得撲通一聲跪下,跟二哥說我再也不嘲笑你搞不懂感情了,我也搞不懂,我不僅搞不懂感情,我還搞不懂孩子教育,我才是這個家庭的罪人。
好恐怖,得磕幾個頭啊,奚風遠光是一想就頭暈,他得跟晴師姐她們通通氣,比如說下次祭拜他就先不去了。
……
時間倒退一日,魔界。
陸家。
此處不複往日光景。
陸行正在擦劍,他有些潔癖,殺人之前一定會擦劍。
魔尊給他下發了一個任務,讓他今日去殺一個人,去殺奚風遠的徒弟……他其實不想去,但事不如人願,他已經習慣了。
陸行其人,不是普羅大衆幻想的那般,高大威猛亦或者陰郁深沉的類型,相反,他看上去很年輕。
十五六歲,眼睛很亮,朝氣蓬勃。
這般模樣,才能在屠村後一臉無辜栽贓給别的魔修,又死皮賴臉地纏着正道天驕,求她帶上自己為家人“複仇”。
那實在是很輕松、很快樂的時光。
沈玉逍從來不懷疑他,就連他使些不光彩的小手段趕走她身邊的追求者,她也隻會笑罵“小瘋子”。
要不是魔尊控制他,讓他去殺人,又恰好碰上沈玉逍在此處追殺一個作惡的魔族,陸行的好時光還能延續很久很久。
他有點想她了。
她的血肉與他融在一起,但終究不是活生生的,會用武力教訓完又用溫暖的懷抱勸慰他的沈玉逍。
陸行停下擦劍的手,怔怔坐在原地,他無聲地哭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
“這傻帽怎麼又在哭?”沈玉妖看麻了,她們在這裡蹲守了三天,三天裡,陸行睡覺會哭,看書會哭,練劍會哭……跟開閘的洪水一樣。
哭哭哭,陸家的氣運都給他哭盡了!
“我覺得倒也不是他哭完的,”陳繪實事求是道,“我們好像才是兇手。”
陸家氣運盡了,歸根結底不是因為她們來抄家了嗎?這裡有起碼六個渡劫提着刀虎視眈眈。
“我隻是單純惡心他。”沈玉妖看這人就生理性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