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燒起來的時候,奚緣還在美夢中,她夢到隊友問此間事已了,接下來去哪。
老實說,奚緣也沒想好這個問題,洛城多好啊,怎麼這麼急着換地圖呢?
“我得思考。”她心虛地說,并沒有透露一點不願走的念頭。
然後,奚緣就聞到了一股香氣,火焰燃燒華貴的木材,散發出與衆不同的氣味。
啊,金錢的氣息。
要麼說貴有貴的道理呢,奚緣想,便宜木頭燒起來可沒有這麼好的味道。
為什麼會燒起來?奚緣又想,一定是因為她沒有幽默感,絕不是她不誠實,于是她對等待的隊友說:“别急,我在燒烤。”
天呐,一句話蘊含了兩個意思,奚緣,你好機智!
不過問題還是要解決的,為什麼隔壁會燒起來呢,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難道他們沒聽過嗎!
燒到她了怎麼辦!她這件衣服可是燈燈一針一線縫的,燒壞了燈燈得多傷心啊!
讓美人傷心的事她做不到,奚緣從夢中驚醒。
她清醒得很快,一下就提着劍沖出房門,隔壁主屋的火燒得正旺,好在從火勢大小來看,也就是剛剛燒起來的。
奚緣一手掐訣引水滅火,一手抽劍砍開房門。
隊友住的也不遠,來得相當快,靈水剛嘩啦啦澆下來,尤春來已經驅使靈植沖入房間。
奚緣沒有動彈,她感受到淺淡的惡意,有人正在暗處看着他們,應當是罪魁禍首。
是誰!在她的地盤!動她的人!
奚緣的目光如冷劍一般射去,隻抓住一抹漆黑的衣角。
似乎注意到奚緣的視線,縱火者逃得飛快,奚緣和衛予安對視一眼,縱身禦劍追了上去。
林叴自知修為上幫不上奚緣她們的忙,便留下救火,這火奇怪得很,被水一澆,僅僅小了些許。
真是邪門,林叴推了把手足無措的肖舟,催促他:“你去找奚緣她們,那邪修往城外跑了,也許有什麼埋伏,萬一是陣法……”
肖舟松了口氣,他留在這裡也不知道做什麼,眼下總算找到能做的事了,便也禦劍追了過去。
另一邊,奚緣也發現了端倪,這黑衣人跑的方向相當奇怪,如果是她,做了壞事才不會往城外跑,城外空空曠曠,多适合被追來的人一劍捅死啊!
那肯定要往人多的地方跑,最好是酒樓賭場一類,酒樓藏龍卧虎,賭場人多眼雜,追來的人不敢輕易動手。
不包括奚緣。
奚緣大喊一聲:今日的消費由金玉滿堂奚當家買單!
那些不知情況的人就會以為奚風遠來了,不得争先恐後把被追的人抓給她啊。
扯遠了,莫非那人是知道了奚緣的身份?奚緣覺得并不可能。
因為隻有金玉滿堂的人知道她來了,而金玉滿堂不說鐵闆一塊,起碼也是滴水不漏吧。
金玉滿堂行事小心,又擅長揣摩上意,他們推斷奚緣這次是來體驗生活的,就不會過多幹涉,反而為了讓奚緣玩得開心還會對她的存在多加隐瞞。
那麼,往城外跑這個人,就是在把她們往圈套引。
什麼樣的圈套能套住奚緣呢?
這還用問,是陣法啊!
奚緣一邊禦劍飛行,一邊在儲物戒裡翻翻找找。
衛予安修為不及奚緣,追得有些吃力,饒是這樣,她還是相當努力地在後面放冷箭。
我追的不爽,你也别想逃得舒心!
“幹嘛呢隊長大人?”一邊放冷箭,衛予安還能分心問。
“我懷疑這是沖着我來的,”奚緣眉頭緊皺,“你會不會陣法?”
“略懂一二。”衛予安心念一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打蛇打七寸,她們隊長的七寸是人人都知道了啊。
“假如遇到陣法了,你能不能現學現用?”奚緣又問。
衛予安沉默了,這是把她當啥了,她要是看一眼就能學會,她還學個屁的劍,她早就去競争萬陣峰峰主了。
然後進入戒律堂,出任副堂主,靜靜等待大任降到頭頂的那天。
“要不我們還是期待肖舟腦子聰明,會自己跟過來吧。”衛予安聲音艱澀。
此刻,她也并不是很緊張,她禦劍雖然吃力,但追着還不算太累,奚緣更是一派雲淡風輕。
這麼多年,她早就看清她這位隊長了。
遇到事了,你不要看奚緣緊不緊張,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重要,你要看她的手。
她的手裡還有劍,那什麼驚慌失措都是假的,這事完全就在她的掌握之中。
奚緣那麼快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卻又沒帶上肖舟,要麼她知道肖舟會追上來,要麼就是她的後手還在。
穩如泰山啦,她衛予安跟着躺就行了!
奚緣追了一路,額頭都沒兩滴汗呢,她明明能一劍把人截下來的,卻沒那麼做。
嗯,一定有她的打算。
奚緣不知道隊友把她捧上了什麼位置,見衛予安靠不上,她也不翻找了,而是不遠不近地綴在黑衣人身後。
一路追,她還跟亂扔各種符咒的衛予安讨論前面這人的修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