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入府這麼久,他沒有對自己提出任何要求,倒是有求必應,要武器,要辦晚宴,雖有時會刁難,但還是一口答應。
心跳像擂鼓,在秦寂的胸腔裡瘋狂震動,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停了下來。他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了江虞的唇上。
他微微擡起下巴,試探着。
江虞的臉卻立刻離開。
“那就,謝謝夫君啦。”
她的身影在秦寂面前快速消失,秦寂垂下眼,眼底有着一絲落寞。
明明知道這是欺騙,但依舊淪陷進去,無法自拔。
——
江虞吩咐人去買了些燈籠挂在門前,府内各處擺上了金燭台,地上鋪了地毯,碗碟什麼的都換了一套玉石的,又請了幾個樂師和女武士,總而言之,這次的晚宴怎麼奢華怎麼來。
記得那時大婚,江虞對于這樣的奢靡之風很是不屑,但如今,潛移默化的,她也成為了這樣的人。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她準備晚宴是為了給武行招攬客人,也是為了結交這些權貴,以獲得上層交際網絡。如此,就需要知曉每個人的性格,以便應對。
這樣的事她在景苑閣幹過不少,倒是得心應手。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閣主,可是自從把景苑閣交給江虞後,就一直沒有閣主的音訊。或許,她現在在哪裡逍遙着吧。
若是沒有閣主,能為他解決這些問題的隻有一個人——秦寂。
當江虞意識到這件事時已經晚了,她剛剛那麼逗他,現在再回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江虞感到了深深的絕望,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呢。
算了,還是大事要緊,個人臉面還是先放一放。
秦寂的房門再次被叩響。
透過窗紙看,那人局促地站在外面。
‘竟然還來找他。’秦寂沒有想到江虞這麼直接,撩完就跑,有事再找。
“進。”
“夫君~”
一進門,就看到秦寂滿臉黑線,整張臉都寫着‘冷漠’兩個大字。
江虞自知理虧,走上前去,幫他研墨。秦寂的臉就偏向一邊,不去看她。
“不知夫君是否對京城官家小姐有所了解。”
一句話裡,秦寂隻注意到了‘官家小姐’這四個字,她為何要問他其他家小姐的事,難道是試探我是否忠心,或是···想與我和離!然後讓别的小姐嫁給我。
不可,萬萬不可!
“沒有,沒有任何了解。”秦寂矢口否認。
看着秦寂緊咬着的下唇和皺在一起的眉心,江虞感覺他有一些緊張,怕不是還沒消氣,那隻能再哄哄他了。
她放下手中的硯台,轉而走到他身後,開始給他捶背捏肩。
手指觸到秦寂後背的那一刹那,他一個激靈立刻挺直了腰闆。江虞的手很軟,但手勁很大,摁的他的後背一陣酸痛,差點直接呻吟起來。
但他一聲也不敢吭,在秦寂視角,江虞如此,是在威脅他。
兩人維持着一種詭異的平衡。
“你···想了解哪個。”秦寂最終耐不住江虞的魔鬼按摩,妥協了。
“就從家裡地位最顯赫的開始吧。”
江虞的手立刻拿開,坐在了秦寂身旁的椅子把手上。
“最高的,那就是相府了,相府與你年齡相近的女眷隻有一位,就是曹丞相的妹妹曹清榮。”秦寂拿起筆,在紙上開始寫。
“此人是典型的大小姐脾氣,出了名的難纏傲嬌,我雖不認識她,但略有耳聞,幾個月前,曹丞相給她尋了個夫婿,她直接出逃,跑到京城外去了,給曹大人一頓好找。”
聽完秦寂的介紹,江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是難纏傲嬌,但聽着這事迹,倒像是以為勇敢剛烈的女子。
“然後就是大理寺卿,袁大人家有兩個同胞女兒,名喚袁期雲,袁望雲,兩姐妹性格迥異,一位冷漠,一位頑皮。”
······
往後的幾位女子,秦寂都用簡練的語言概括出了她們的性格特征,一群鮮活的人影躍然紙上。
秦寂将紙拿給江虞,他猜不到江虞想要這東西做什麼,看她目前的意思,沒有說要責怪他,或是要與他和離的意思。
反倒是興高采烈的的。
“謝謝夫君。”随着她輕快的語調,江虞離開了秦寂的屋子。
若是秦寂所言句句屬實,這麼看來,這些官府小姐也沒什麼難對付的,相比景苑閣那些居心叵測的客人來說,簡直是善良的不行。
正好,齊溫把送出去的請帖的回帖都送了過來,江虞簡單的翻了翻,着重關注了曹清榮的那封,隻見回帖上什麼字也沒有寫,隻打了一個大大的勾。
江虞看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