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質和秦寂有些像,隻是他看起來更加孤傲,平時會裝的溫潤如玉,親民。因此在百姓中的風評也要更好。
“這麼久沒來過,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小的不敢。”
“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早就橫屍鄉野了。”
江虞知道。她,就指的是閣主。
她能夠給太子做任務,也是靠閣主引薦。
不過閣主在引薦她時并未透露她的真實身份,加上她扮男相的時候聲音會壓低,以至于太子至今認為她是個男子。
“上次,殺了我的人,還沒有給我個說法呢。”
“小的任太子責罰。”
“呵,不用這麼緊張,一個接頭人罷了,殺了就殺了,你應當聽說了秦王即将大婚的事了吧。”
“···是的,太子殿下。”
太子手虛虛撐着下颌斜靠在扶手上,江虞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去查那個準王妃的底細,查的越清楚越好。”
······
這麼刁鑽的嗎,江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然但是,不勞而獲賺酬金怎麼不是一個好事呢。江虞在心裡寬慰自己。
江虞滿腹心事,以至于跳窗的時候踉跄了一下。
到底要告訴太子多少呢。她在心裡琢磨,最終決定還是去和閣主商讨一下吧。
第二天,江虞再一次光臨景苑閣。
閣主在江虞這裡像是精神支柱,和最重要的密友,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向她敞開。
那年她父母雙亡,是閣主将她撫養至今,還教她謀生的技能,既是知遇之恩,又有養育之恩。
“閣主姐姐。”
“來了。”
“這次又是什麼事啊。”
“為什麼一定要有事啊,我想你了不行嗎。”
“不要貧嘴,快說。”
閣主回過頭來對着江虞莞爾一笑,江虞的臉蛋被狠狠揪了一下,她嘟起嘴,摸了摸剛剛被揪過的地方。
隻有在閣主這裡,她才能真正露出自己天真的一面。
“我昨晚去找太子了···他讓我查我自己的身份···”
“你準備怎麼查啊,要不要我給你提供一點線索啊。”
“閣主!”
一陣輕笑傳進江虞耳朵裡,江虞擡頭就看到閣主揶揄地對着她笑,笑了好一會終于停下來。
江虞輕拍了一下閣主的後背,看似有些不滿,實則樂在其中。
“我認為,就把鏡婳身份的所有事告訴他就行了,其它一概不提,畢竟這又沒什麼不能說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叫你調查。”
為什麼?秦寂是他最大的敵人,敵人新過門的妻子查一下底細不是很正常嗎?江虞有些不解。
她歪頭看向閣主。
“鏡婳在京城是有些名氣的,想要了解她的身世壓根用不着你,随便找幾個人在坊間問問就行。”
用不着我?一瞬間,江虞腦中的弦突然斷裂。
這意思是,他可能發現了端倪。
“不用太緊張,或許他隻是想嚴謹一點。”閣主看出了她的情緒,寬慰道。
“也就是說,我必須要有一些市井中沒有流傳的事告訴他,不然他再找别人查的話,事情怕是會敗露。”
“可以這麼說。”
閣主贊許的眼光注視着江虞,不愧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
那接下來,就要盡情的編故事了。
編故事,就要合理又不傷及要害。既然已經是秦王妃,那就可以圍繞這件事做文章。
江虞靠在牆邊,思緒迸發出火花。
“最簡單的就是鏡婳故意勾引秦親王,借機上位,我就把我和他所有的糾葛動機變為貪戀權貴,可好?”
“要留下來用個午膳再走嗎?”閣主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留了一個贊許的眼神,摸了摸她的頭。
“也不是不行。”江虞俏皮地一笑。
閣主去叫下人準備午膳,江虞則坐下來開始寫信。
信是給太子的,寫完後正好從景苑閣送到東宮。
【太子啟:秦王妃系景苑閣舞姬江虞···父母雙亡流落景苑閣···刻意前往秦親王廂房意欲勾引···秦親王娶其為妻。】
一封短信很快寫好,拿給小厮寄出。
午膳也備好,兩人相對坐下相談甚歡。
正午的豔陽很是耀眼,樓下嘈雜的小販吆喝地正起勁,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
江虞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
“閣主,當年你為什麼要收留我啊。”
“因為···感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江虞一下子噤了聲,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因為這麼說一般這位故人已經亡故,反正總是有遺憾的。
“并不是長得像,是氣質。你們身上都有一股氣,讓人感覺即使是死物也會再生。”
說着,閣主眼眶微微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