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嘀嗒……”
身體逐漸發麻,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屋外的天色暗沉,夕陽最後的橙光吞噬殆盡。
唐溪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站起身,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忍着身體上的不适強撐着走到沙發上坐着。
明明很難受,坐姿依舊标準,很乖的坐着。
帶着嬰兒肥的小臉悶的發紅,尤其是精緻的鼻頭上,像是打了一層腮紅,唇咬的通紅迫不及待的想讓人上前吹一吹,舔一舔。
唐溪在沙發上又坐了很久,他想應該是房間裡的燈太亮了,所以他的眼睛才很難受的。
輕快溫和的手機鈴聲在卧室裡突兀的響起,唐溪找了好久才從門口的置物架上找到它。
唐溪盯着手機屏幕上跳動的罪魁禍首的名字,沉默一會兒,在手機鈴聲最後的兩聲中還是選擇了接通。
“喂。”他輕聲道。
“唐溪,傅哥喝醉了,讓你來接一下。”打電話的人不是傅臨,是他身邊跟着的公子哥。
“我知道了。”唐溪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垂着眸回應。
“傅哥今天心情不好,你抓緊時間來。”公子哥叮囑道。
傅臨今天心情極差,一離開聖羅貝格就直奔月色,喝着酒不發一言,黑着一張怒氣的臉,頻頻看手機。
他們心驚膽戰又不敢說什麼,隻能看着傅臨一杯一杯把自己灌醉了。
醉了後的傅臨倒是比往日好相處多了,隻是依舊闆着一張臉不說話,這群公子哥讨論該怎麼辦。
這位大少爺終于舍得開口了:“唐溪。”
“唐溪呢?”
從前眼高于頂的人竟然有些委屈巴巴,打電話的公子哥正想着,傅臨的神色瞬間變了,瞬間陰沉沉的模樣,仿佛他們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下一秒就能站起來撕了他們。
公子哥立馬收回了剛才荒缪的想法,忐忑道:“唐溪在家,我們現在打電話把他叫過來?”
傅臨沒回話,紅發張揚的人閉眼仰頭靠在沙發上,隻是默默放下手機。
見此,其他公子哥默默松下一口氣,迫不及待的給唐溪打去電話,把人叫來,這個麻煩還是交給他吧。
至于他怎麼對付生氣喝醉的人就不是他們思考的事。
唐溪到家接受完唐父唐母的斥責,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拿上手機就又準備出門。
客廳裡很安靜,隻有傭人在打掃衛生,傭人見狀問道:“少爺,你要出門。”
唐溪:“嗯。”
“很着急嘛,馬上要開飯了,少爺要不吃了飯再出門。”
唐溪拿着手機的手一頓,“不用了。”
轉身出了家門,等着司機把車開出來。
唐溪站在夜色當中,眼眸盯着一眼見不到頭的黑色,夜色濃濃不知和他的黑眸誰更略勝一籌。
不用想唐溪也知道,唐父唐母不會關心他吃沒吃飯,隻會讓他馬不停蹄去伺候傅臨。
他失落想,何必要自取其辱。
車窗外,闌珊的燈光照亮了這個奢靡繁華的城市,這是獨屬于這座不夜城的繁榮。
月色到了,唐溪下車關上車門,面對司機的詢問,他搖搖頭讓司機先回家。
穿着校服的他與月色格格不入,姣好純真的模樣,引得大廳裡無數旖旎的落在他身上,看到他身上聖羅貝格的校服後又失望的收回。
可惜了,偏偏是個不缺錢的小少爺。
唐溪輕車熟路的來到頂樓包廂,包廂内不算安靜,其他公子哥們還喝着酒閑散的聊着天,主位上的傅臨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顯得安靜沉穩,周身氣勢磅礴。
他一到,包廂内瞬間安靜,公子哥們第一時間注意到齊齊看向他。
白嫩嫩的漂亮小臉隻看向傅臨,他們陡然松心,接二連三的站起身,“竟然你來了,傅哥就交給你了。”
說完,原本還談笑的人們就準備離開,真的完全不管唐溪一個人怎麼招架醉酒的人。
他們不是傻子,當然不想碰喝醉酒的傅臨的黴頭,這個苦差事還是交給别人,反正唐溪也經常做。
唐溪看了眼他們,沉默着點點頭,他站在包廂内的幾分鐘裡,人都全離開了,隻剩下他和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似乎睡着的傅臨。
他走向前,看着傅臨這張連睡着了都冷酷死拽的臉,最後隻是動作不算溫柔的伸出手推了推他。
“傅臨。”唐溪叫着,白皙的手指搭在醉酒人的肩上。
他叫了好幾聲,傅臨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就在唐溪以為人醒了的時候,叫醒的人卻一動不動,隻是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生怕他一不留神跑了一樣。
唐溪抿緊唇,繼續公事公辦的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傅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醉酒後的傅臨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能看見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兒,漂亮紅潤的小嘴對着他一開一合像是在勾引他撲上前去品嘗一二。
看上去就好吃。
傅臨緊盯着,喉結滾動,下意識的用臉蹭了蹭放在他手邊的白皙軟滑的手,臉上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