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有些恍惚,誤以為回到從前兩人關系最好的時候。
那時候傅臨的頭發也沒有染成紅色,黑色短發紮人,依舊張揚耀眼,永遠是人群裡的佼佼者,他還總喜歡往他身上蹭,毛燥燥的。
傅臨從小的脾氣倔,滿嘴的歪理,總會為了些小事生氣,生氣了就扭過頭不理他,但很快又擠了回來,非要和他緊緊挨在一起。
現實又将他的思緒拉回,唐溪有點讨厭傅臨現在這樣,臉前抵着的緊實的胸硌人,悶悶的。
他應該生氣的咬一口壓在他臉上的胸,可又不敢,最後還是妥協的任由傅臨抱着。
傅臨抱緊懷裡的珍寶,軟着語氣說道:“以後離溫珩之遠一點。”
唐溪不說話。
“别挨他那麼近,他不是什麼好人。”
唐溪假裝聽不見。
“唐溪!”傅臨叫着他。
唐溪知道不能拖下去了,言辭清晰的拒絕着:“不,我不要。”
傅臨眉蹙緊着,問着:“你非要和他在一起。”
唐溪隻覺得傅臨的話有問題,什麼叫做在一起,“他給我補習,教我不會的題,給我鞏固知識點,我們是在一起學習。”
說道學習,傅臨語塞了。
他的成績不算太差,但整天心不在學習上的人,當然完全達不到教人課業的水平。
唐溪幾乎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裡,不重,于傅臨而言很輕,懷裡的人固執又堅定的仰起頭,眼内一片清明誠懇。
可今天傅臨見到溫珩之那人,他雖然看不上溫珩之,但不得不說有了絲危機感,畢竟外界都說那個下賤的人長的不錯。
雖然他沒看出來。
那人也算不上外界所說冷淡清高的好貨色,死裝。
傅臨松了松口,這是他最大的忍耐:“那你别離他太近。”
現在他不是從前那個隻能靠家裡的傅臨了,他手下的公司運轉良好,但是還不夠。
他必須要有足夠的更多的實力。
唐溪總覺得今天的傅臨是不一樣的,他盯着傅臨,忍不住把他跟從前記憶裡的少年重疊在一起。
唐溪沒有回答,傅臨也沒有在追問一個不重要的答案了,唐溪看他入迷的目光,足夠讓他心裡直爽。
如果不是時候不對,傅臨絕對會親上他貪念已久的唇。
但是沒事的,他的寶貝,永遠都隻會是他的,以後他會有更多機會跟他的寶貝相處。
更何況,下個月就是他的生日,他的寶貝這次會送什麼禮物給他呢?
唐溪送給他的每一個禮物,都被他當成寶貝好好的放着。
前方的司機開車格外認真,絲毫沒被後面的對話吸引,影響。
伺候這群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就要學會裝瞎裝聾。
任何人見到此時唐溪和傅臨之間的動作,都能品出不對勁,兩人間親密的不像話。
尤其是那群幸災樂禍的公子哥看到,怕不是會被吓得大驚失色。
許是傅臨此刻太像曾經的模樣,唐溪也逐漸安心的不動起來。
強烈溫熱的懷抱在這瞬間裡有了實質般。
唐溪知道,他和傅臨之間,太怪了。
傅臨倒是自己把自己給安撫住了,隻是可憐司機在開了一半路程後。
傅大少爺又閑庭雅緻的開口,讓司機半路掉頭先去唐家。
車開的很穩,唐溪被傅臨抱的緊緊的,臉側的胸膛下有力的跳動聲,一聲聲打擊在他的耳内。
唐溪沉默的聽着,從最開始的不适應到現在竟然有些困乏,又不敢亂動,杏眼睜的溜圓,心已經飛走了。
傅臨目光灼灼,止不住的得意。
他的寶貝真乖。
“到了少爺。”司機道。
車停在唐家别墅外,傅臨抱着人有些不滿的瞟了眼司機,開這麼快幹什麼,卻也隻能割舍般的松開手。
唐溪習慣性的拿上包彎腰下車,傅臨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别太累了,早點休息。”
明明是關心的語氣,卻強勢無比。
“好。”
車窗緩緩關上,張揚耀眼的人消失在眼前,唐溪白皙的臉上唇微動,心裡湧起那句傅臨為什麼讨厭他和當年一樣,始終沒能問出口。
原本規整的校服上,經過這一路的折騰有了好些褶皺,離家還有幾步路的距離,唐溪還是乖乖的背好包後,才往家走。
别墅外種着的梧桐正舒展新葉,枝條飛長。
傅家的車朝外駛去,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傅臨這才堪堪收回眼,整個車裡他的身上都是唐溪身上的甜香味。
他的寶貝全身上下都是香的,雖然他還沒有嘗過,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傅臨聞着環繞着的甜香思考着,現在在那些外人面前,他可以對他的寶寶好一點,不必那麼收斂了。
整個人是止不住的得意自傲。
唐溪進門,唐家的阿姨也習慣他每天晚回家,問道:“小溪怎麼今天沒讓陳叔去接你?”
陳叔是他們家的司機之一,平時就負責接送他。
“嗯,今天傅臨送我回來的。”
雖然隻是唐家的傭人,但她們從唐父唐母的口中也得知唐溪并不受傅臨的待見,每次被叫出去都折騰到很晚才回家。
阿姨心裡感歎,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她的孩子她怎麼能忍心讓他在外面吃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