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洛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反鎖房門,仿佛這樣就能将那個無孔不入的Alpha隔絕在外。
空氣中,那屬于艾瑞克的雪松依舊霸道地萦繞不散,即便他換下了艾瑞克準備的衣物,穿上了自己的常服,那股味道也像是跗骨之蛆,深深滲入了他每一寸肌膚,甚至是他自己的信息素裡。
他從儲物櫃最隐秘的角落翻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裡面躺着幾支Omega專用的高強度抑制劑。
這是他以備不時之需準備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還是在這種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情況下。
他顫抖着手,取出一支,沒有絲毫猶豫地給自己注射了進去。
冰涼的液體推入血管,帶來一絲短暫的刺痛。
洛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急促地喘息着,等待着藥效發作,等待着那股令人作嘔的雪松氣息能被壓制下去,哪怕隻是一點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非但沒有感覺到絲毫輕松,反而胸口湧上一陣惡心。
那屬于艾瑞克的信息素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像是被激怒的兇獸,與抑制劑的藥力在他體内兇猛地沖撞起來。
雨後青草的清甜幾乎要被徹底撕碎,隻剩下雪松更加濃烈的、宣示着主權的霸道。
洛希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胃裡翻江倒海。
他沖進盥洗室,對着洗手池一陣劇烈的幹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雙眼。
原來,這就是頂級Alpha臨時标記的威力嗎?
連高強度抑制劑都束手無策。
接下來的幾天,洛希如同行屍走肉。
他強迫自己去上課,去訓練,試圖用高強度的學習和體能消耗來麻痹自己,忽略身上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屈辱事實的Alpha信息素。
但他越是想逃避,艾瑞克就越是如影随形。
“洛希,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訓練間隙,艾瑞克遞過來一瓶水,指尖“不經意”地擦過洛希的手背。
洛希猛地縮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艾瑞克也不惱,自顧自地擰開瓶蓋,将水遞到洛希唇邊,命令道:“喝點,你嘴唇都幹裂了。”
那股熟悉的氣息再次将他包圍,洛希隻覺得一陣窒息。
他能感覺到周圍其他學員投來的或好奇或暧昧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
他咬緊牙關,偏過頭,避開了那瓶水。
圖書館裡,洛希正埋首于一本艱澀的戰術理論書籍,試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字裡行間。
突然,一道陰影投下,艾瑞克不知何時坐在了他對面。
“這麼用功?”
艾瑞克單手支着下巴,饒有興緻地看着他,那雙湛藍的眼眸裡閃爍着洛希看不懂的光芒。
洛希蹙眉,合上書本,起身就想離開。
“等等。”
艾瑞克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洛希手腕纖細,被艾瑞克寬大的手掌握住,竟有種輕易便能折斷的錯覺。
“放手!”
洛希壓低聲音,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你的衣領亂了。”
艾瑞克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傾身靠近,另一隻手狀似自然地伸向洛希的頸側。
雪松的氣息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幾乎要将洛希吞噬。
洛希渾身一僵,他感覺到艾瑞克溫熱的指腹擦過他後頸的皮膚,然後,一個極輕極快的吻,落在了他那脆弱敏感的腺體上。
“!”
洛希如同被電流擊中,猛地推開艾瑞克,身體因為羞憤而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