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娘親有一事托付。”
“妹妹請講。”王子騰柔聲道。
“二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王朔得先确定王子騰是個明白人兒。
“老太太和袁姑娘唱得一出落水戲,隻有大哥純善才沒看出來了。”王子騰歎息。
“不止,這樣簡單粗暴的計謀全家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娘吩咐羁押發賣的下仆被打死了一個,據說聽的還是娘親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王子騰不敢想内宅鬥争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正如兄長所思,唉,我本也想不明白,明眼人一看就懂,鬧這出做什麼。還是徐嬷嬷點醒我,不論簡單複雜,深入人心就是好計謀,大哥天真純善,何曾有此顧慮。”簡單說來,計謀本身就是為了挑撥王子勝和郡主娘的關系,别人看的明白有什麼用?
“那娘親是想讓我陪大哥去與仆人對質。”王子騰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二哥與母親心有靈犀,這事兒就拜托二哥了,等入夜,我在二哥的院子裡鎮着仆人,請二哥快去快回。”王朔想和思維在一個頻道的人說話就是簡單,三下兩下就把問題說清楚了。
王子騰點頭就要走,王朔不放心的多嘴一句,道:“疏不間親,可能在大哥看來,與老太太是親。”王朔想提醒王子騰不要刻意離間兩人,隻要把事實講清楚,王子勝自然明白。
“我明白,妹妹放心。”王子騰颔首就去了。
當晚,王朔把王子勝院子裡的下人都叫到一起訓話,由她帶來的丫鬟守着院門,詳詳細細得再吩咐了一遍婚禮當天的流程,又敲打他們不準把王子勝傷了的事情傳出去。王朔本來就幫着郡主學習管家,這麼做也是應有之意。
等王朔把下人解散的時候,王子勝和王子騰已經回來了,王子勝坐在床上,眼睛都直了。
王朔安慰了兩句,結果王子勝完全沒有反應。王朔和王子騰對視一眼,默契退出了卧室。
王朔扯扯王子騰的袖子,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兒?”
“一路上都這樣,驚吓太過吧。”王子騰當初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懵逼許久,看着王子勝這樣倒是有親切感。
“是不敢相信至親有此算計?”王朔打聽老太太現原形沒有。
“大哥詛咒惡仆欺上瞞下。”王子騰無奈道。
“嗯?”
“那些誤導大哥的話是老太太身邊嬷嬷說的,老太太當時隻顧着哭呢。”王子騰解釋道。
“大哥信嗎?”重點是王子勝怎麼想的。
“大哥自然更信老太太。”若不是如此鐵證如山擺在眼前,又有打得皮開肉綻的身體、刺鼻的血腥味兒沖擊着王子勝的感官,他都不敢相信仆人口中所說的事實。
看着王朔皺成一團的眉毛,王子騰安慰道:“我會看着大哥的,大哥隻是第一次,開了頭就刹不住尾,日後再遇類似的事情,至少會在心裡轉個彎兒了。”
“嗯,二哥辛苦了。我已經吩咐二哥院子裡的丫頭們燒水,二哥回去好好泡澡解乏,明日還有得忙呢,朔兒去給娘親回話。”王朔道。
“嗯,去吧,你也早些休息。”
下仆?老太太倒是會推卸責任!
“下仆,該是老太太的心腹吧,劉嬷嬷,明日叫人伢子來,老太太院中的下人都換一遍,包括在府中的陪房!”
“郡主?”劉嬷嬷有些吃驚,這樣不好吧,她們可沒有老太太陪房的賣身契。
“先去和老太爺說一聲,如此明目張膽的算計,我還不能反擊了?”郡主受這半天的累,把火氣都發在老太太說身上了,若不能一舉震懾老太太,日後再玩兒這些小手段,腳背上的癞蛤蟆,不咬人膈應人!
“是!”郡主如此尊貴,本不必玩什麼計謀,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