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開了?”趙敏驚道,“我送你去醫院。”
“小傷,換藥就行。”
“我……我又不是醫學生,不懂這些。還是去醫院吧,保險!”這又不是電視劇,傷口自然該到醫院去處理,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問過醫生了,正常的,換藥就行。我左手不方便,總不能麻煩趙叔。”
趙敏翻了個白眼,心裡安慰自己不要和病人計較。去洗浴室仔仔細細洗手,手心、指縫、指尖、手腕,回憶着醫院醫生怎麼洗手,抹了兩次洗手液才放心。用抽紙擦幹淨手,又使勁兒搓,讓手保持暖和。
從洗手間出來,陳其已經坐到方桌邊,藥箱也拖出來了。
趙敏小心坐過去,從醫藥箱裡拿出剪刀、紗布、繃帶,想了幾遍流程沒問題,才深吸一口氣,開始剪繃帶。
“要是痛你就說。”趙敏聚精會神開始換藥。先把繃帶剪開,越到裡面,血色越重,貼着肌膚的是一層黃褐色的紗布,濃濃的藥味兒,紗布原本的黃被染成深紅近黑的顔色。試探着揭開紗布,有微小的阻力,紗布和皮肉有粘連。趙敏一邊揭一邊觀察陳琪的神色,見他臉色平靜還能和她點頭示意,才放心把紗布揭開。紗布下是一條四厘米左右的傷口,已經縫合了,看不出當初傷得多深。從小受過最嚴重的外傷就是讓鉛筆刀刮一條口子,趙敏感覺自己手有些抖。
撕開塑封保護膜,把新紗布放在傷口上,“按住。”
陳琪輕輕扶住紗布,趙敏慢慢把繃帶纏上。
“纏緊一點。”陳琪提醒。
“痛!”
“不痛,需要壓力。”陳琪說的好像不是他的胳膊。
趙敏隻能按他的要求,把繃帶重新綁緊。打好結,趙敏才長出一口氣,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腰都僵硬了,太緊張太專注的緣故。
趙敏掃視,能看到陳琪兩個胳膊上新新舊舊的傷疤,也不知道背心掩蓋下,還有多少。怪不得去年修房子的時候,大中午他都不脫上衣,那些一起幹活的大老爺們可是打赤膊的。
他難道是傳說中上戰場的特種兵?趙敏心中猜測,以前隻在電視和新聞報道中見過,對這樣的人本有強烈好奇,可看着陳琪身上的傷疤,趙敏卻問不出什麼獵奇的話。
“我把垃圾帶下去。”趙敏把紗布繃帶丢進垃圾桶,拎起垃圾袋往外走。
“嗯,謝謝。”
“不客氣,你好好休息。”趙敏來到廚房,這裡還留了火塘。鏟一些火子出去,趙敏把這些垃圾燒幹淨。
趙敏沒開燈,夜裡除了月光隻有火光。趙敏坐在黑暗裡,心情有些沉重。陳琪為什麼會受傷?他不是退伍了嗎?以後還會不會有事兒?
趙敏想不清楚,等火子變成灰燼,才回去睡覺。
“啊——”第二天一早,趙敏發出短促的驚呼,突然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趙敏看看才六點,天都沒亮,揉了揉雞窩頭,感覺自己身上全是汗。趙敏嗷嗚一聲又倒回去,拉被子蒙頭一氣呵成。
我怎麼會夢見陳琪的裸/體?好端端黑色背心不穿着,脫什麼脫!
早上,陳琪例行去鍛煉,老趙給房前屋後的花草、蔬菜澆水,忙完了才坐到飯桌前。
“你今天起得挺早啊,我起來的時候聞見廚房裡有肉香。”老趙見桌子中間擺着一大碗雪豆炖豬蹄十分滿意,他已經好久沒吃這種肥嘟嘟滿口肉香的了。
涼拌海帶、木耳炒肉、番茄炒蛋,喝的居然是黑豆漿!菜全端上桌,老趙就傻眼了,“沒了?怎麼不放辣椒?”
以前就算是清炒白菜趙敏也要放辣椒花椒炝鍋,今天怎麼一個勁兒的清淡。身為西省人,做菜不放鹽都不能不放辣椒。還有這木耳肉片,白拉拉一片,色都沒有,他們家連醬油都吃不起了嗎?
“這也太清淡了。”老趙抱怨道。
“醫生說你要吃得清淡點。”趙敏不為所動,以前她做飯還有一兩道菜有辣椒,那是能吃辣椒有兩個,老趙才能偶爾渾水摸魚。
“趙叔,對身體好。”陳琪勸一句。
陳琪看今天的菜色,每次出任務回來,食堂大師傅安排的菜色和這差不多。明天該上乳鴿了,陳琪在心裡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