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莺慌忙道:“唉,這妖丹凝的不牢固,别弄壞了!像這樣的一枚,也可以去山海歸一堂換上不少辟谷丹,唉,可惜,若不是龐師兄着急趕路,方才殺的那些......”
安施點點頭,随後将妖丹遞給赫連莺,認真道:“如果這麼重要,師姐還是收好吧,别給我了。”
赫連莺咳了一聲,沒接:“讓你拿着就拿着,我又不缺這一個——哼,我又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犯不着搶這個。”
她說的話硬氣,安施隻能收回手,随後問:“杜未師兄他們也是如此嗎?”
“他?”赫連莺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厭惡,冷淡道:“念法長老身邊的狗腿子,哼。”
“赫連。”許道皺眉,再度出聲喝止,赫連莺撇撇嘴,“好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
許道搖搖頭,向安施解釋道:“我們雖都修行念之術,但歸屬長老不同,念法長老門下人才濟濟,不會有弟子拮據的事情。”
赫連小聲嘟囔:“原本我們才是天山最受人羨慕的弟子,但誰知道侯......”
赫連莺忽然一愣,自覺失言,慌忙搖搖頭:“我是說——我們修行還是不夠,打不過别人,隻能麻煩龐師兄費心。”
見赫連莺閉上了嘴,安施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她想了想,換了個話題:“一路上看到你們對龐師兄頗為尊敬,但為何器字輩那邊對他頗有微詞?是誤會嗎?”
“噢,那事啊,”赫連莺随意聳了聳肩,“應該隻是當年龐師兄沖動了點吧,都是陳年舊事,本來也沒什麼值得深究的。”
許道同樣點了點頭,笑道:“長老因病修養,平常都是龐師兄一手幫忙照顧本輩弟子,我們都很尊敬他。”
“不過,龐師兄怎麼去了這麼久?”
赫連莺皺起眉頭來,她停下話茬,疑惑地看向龐铨言離開的方向。
安施這才留意到,距離龐铨言隻身離開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她下意識摸向自己耳垂附近的鈴铛,随後同另外兩人一起站起身來。
“我去看看?”
赫連莺對許道使了個眼色,他立刻不同意的搖了搖頭,“不太對勁,讓我想想。”
許道思索再三,才開口:“這樣,你帶着師妹先往外走,我往前走上一半路程找龐師兄,他實力不弱,按理說不會出問題,如果有問題或是找到了師兄,我便立刻返回同你們彙合。這趟可以沒收獲,但絕不能再讓你們有什麼閃失。”
赫連莺瞪大了眼睛,顯然不同意。
許道寬慰道:“我有保命之術,自然不會有閃失,但若是深入,裡面危險之物難以估計,兩位師妹都聰慧,一定懂我的意思。”
許道說的有些道理,若是他們真出了事,剩她們兩人立刻回去找人也算是後手了。
安施想了想,對許道點了點頭:“師兄小心。”
赫連莺将身上的幾樣東西交給了許道,然後沉默的看着對方沿着龐铨言離開時的路尋了過去。她似乎是消沉了一會兒,然後才打起精神,一把摟過安施:“走吧,我們慢些往回走,師兄很快就能趕上的。”
來時的路已然有些模糊了,但總歸是留下了些痕迹,兩人走的很慢,過了很久,安施擡眼就看到了上次襲擊她們的三頭金屍狼的屍身。
赫連莺情緒有些消沉,但似乎是要在安施面前逞強,笑着打趣道:“兜兜轉轉,之前趕路急匆匆的,沒來得及去把妖丹剖了,這不剛好讓我撿個便宜?”
安施靜靜地看着赫連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她現在需要一個人,讓自己打起精神,不陷入自己抛棄了師兄獨自逃跑的自責之中,安施并不介意做這個人。
見安施點頭,赫連莺深吸了口氣,走了過去。
同時,安施伸手,摸了摸自己挂在胸前的骨笛,這兒可是禁地,身為妖物,小狐狸精一定比自己更了解這裡。
“摩枭,你在嗎?”安施用手擋着,眼睛盯着赫連莺的方向,小聲對着骨笛道,“我有急事要問你。”
骨笛那頭似乎有人回應一般,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是摩枭的聲音。
安施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對方怎麼不開口,但礙于事情緊急,她迅速道:“我在禁地,龐師兄去探路失蹤了,你有沒有法子在禁地找人的法子?或者,你知不知道禁地這些妖物有什麼會迷惑人找不着路的?”
對面沒有回答,是死一般的寂靜。
看來小狐狸精也沒辦法。
安施消沉了片刻,随後理解道:“沒法子也不怪你,你還是好好休息,别亂跑啊。”
這邊,赫連莺手起刀落,動作利索,很快找到了她要的妖丹,便笑呵呵的走了回來,安施也從善如流的将骨笛塞回了領口。
這次又收獲了一枚,雖然妖丹明顯小了不少,但赫連莺心情因為這收獲明快了不少:“運氣不錯,原先殺上十頭都難見一枚,今日一下子多了兩個月的進賬。”
兩人默契的沒提許道和龐铨言的事,沿着原路返回,而說好很快追上來的許道卻再沒看到身影,但她們并沒有時間去自責。
因為此刻,她們眼前的情況也變得棘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