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狐狸精啊!這麼邋遢的模樣也養眼!
安施也不裝了,丢下書,規規矩矩的坐着等摩枭過來。
等摩枭在她面前坐下,安施立刻追問:“之前你還沒回答我,你身上血是怎麼回事啊?”
還挺執着。
摩枭笑笑,總算是沒再和她繞彎,雖然也沒說真話:“我下了趟山,去找其中一樣修補損傷的靈物了。”
“果然!”這回答并不出乎安施預料,她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然後繼續問:“所以是什麼啊?”
摩枭沒有隐瞞,他垂眸,伸手拉開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然而這漂亮的皮膚上卻蔓延着暗黃色的一長條花紋,顯得古怪而美麗,他淡淡解釋道:“倒也不是具象之物,就是我手臂上這道紋路,隻有從百年妖獸身上才能尋得到。”
安施一臉好奇的想伸手去摸,卻被他擋住了,摩枭斂下雙眸,笑意淡了點:“之前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怎麼就記不住?他心中有些惱火了。
“啊,對不起,”安施縮回手,解釋,“可你是妖,而且我們也很熟了......即使是朋友之間也不行嗎?”
摩枭不為所動:“不行。”
安施雖然有些手癢,但總算是放棄了,她規矩的往後挪了挪,接着問:“那你是怎麼拿到的啊?”
“說來驚險,”摩枭蹙眉道,“我悄悄潛入它洞穴之中,尋了好久才找到,剛要拿走,卻沒想到驚動了它,隻能拼了命才逃回來——”
摩枭說的話真假參半,編的倒是輕松。而安施從沒接觸過這些,隻當是聽故事,眼睛睜得很大,倒也是津津有味:“真神奇,居然是拿走的?那你是怎麼找到它的啊?”
“之前同你說過的,妖物之間能互相感知到,”摩枭笑了笑,面不改色的繼續,“不過,我的族人也曾和我講過此物的所在……但他們已經不在了。”
摩枭補充了最後一句,以防止安施繼續追問下去,自己穿幫。
這話題似乎有些沉重,安施理解的點點頭:“是被你那仇人殺了嗎?我理解你,我從小也沒爹娘。”
摩枭沉默了片刻,他轉移了話題,随口問道:“先前你查的那案子,如何處置了?”
這事本就和他有關,安施就沒怎麼隐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是瞞下去了......”摩枭了然點頭,話語中帶了幾分陰陽怪氣:“倒也處置的沒錯,畢竟修真者居然依靠修魔增長修為,也是可笑。”
“你也知道修魔啊?我還以為是極大的隐秘,問了師父,他都沒告訴我。”安施無意識的抱怨了一句。
聽到她提起無垢,摩枭頓了頓,微妙的看了安施一眼,“确實不是你該打聽的事。”他撇過臉,似乎對此事有些回避,“不談這個了,先前我不是說過,想請師姐幫忙來着?”
在妖之中,這種事也估計算是禁忌,算了,本就與我無關,不打聽了。
安施點點頭:“嗯,你說要什麼仙草來着。”
讓我幫忙取仙草嗎?這算不算對宗門不忠啊,可沒仙草,小狐狸精就沒命了,他心腸不算壞,要不然,救一救吧?
安施雖然嘴上問的幹脆,但心裡還是猶豫了一下。
摩枭繼續道:“你可曾聽聞,天山終年白雪,一片純白,然而山頂卻生有一種墨色的草,名為玄草?”
安施搖頭:“我隻知道天山有三怪,沒聽說過這草的事。”
然而,摩枭笑笑道:“錯了,你知道,畢竟這其中一怪不就是這天山登不上的山頂嗎?”
她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
摩枭點頭:“山頂自然能登上,但這玄草可不能被輕易取走,自然被天山的尊者們重重看護。我聽聞玄草難得,數百年不過能出一株。”
更為可貴的是,玄草更是服食丹藥之中的極品,不少修真者都為之瘋狂。他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玄草本就是摩枭計劃中要取的一環,煉化自己的身體自然是要謹慎些,他早早想好了萬全的法子,配料除了這天山的玄草,還要魔域幽海中無瑕的石頭,再能碰上蛟龍褪下的第一層新皮就再好不過了。
安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為煉殼做準備,全心全意考慮着如何幫忙:“那我怎麼幫你采呢......要不要去問問師父?畢竟他這麼厲害,應當不需要這玄草了吧?”
真是三句話不離無垢。摩枭皺眉,不大高興。
雖是這麼想,他還是不情不願的開口,語氣卻顯得有些冷淡:“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雖身在天山,但也未曾找到辦法,但若是你尋師父,又當如何解釋要玄草的理由?”
安施歎口氣,點頭:“确實,那讓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摩枭淡淡道:“此事不急。時間不早了,明日再說吧。”這麼說着,他就往屋内走了過去。
安施跟着他身後,發覺他走的方向正是自己房間,想起方才摩枭所說的話,奇怪道:“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無妨,先前隻是為了說清楚,才做的演示。”摩枭坐在她床邊,做出請的手勢,笑容莫名有些危險,“現在授課結束,我是妖,自然不用理會你們凡人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