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天黑下來,太皇太後年紀大了,沒熬到賞月的時辰,要提前離開,當太監高喊恭送太皇太後時,一群人齊刷刷從座椅上起身,跪在地上恭送太皇太後。
方魚還在吃點心,對宮中規矩比較生疏,是見到其他人跪下才意識到要跪送行禮,太過匆急導緻不小心勾到椅腳,人摔倒,差點撲出去。
宴桌上的兩個黃地粉彩釉菜碟因她撞到宴桌而滾落在地,摔在金磚上,瞬間四分五裂,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大殿内尤為刺耳。
方魚是真的被自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吓到了,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太皇太後隻是淡淡瞥她一眼,沒有追究責問,很快被攙着走出大殿。
兩個奴才也很快過來替她收拾地面上的狼藉,方魚重新坐好時還心有餘悸。
“你吓死我了,沒事吧?”那拉.盈珊低聲問道。
“沒事,就是膝蓋硌到了。”她跪在一塊碎瓷片上,直到太皇太後離開才敢挪一挪,好在有衣物擋着才沒有受傷。
過一會兒,方魚到殿外賞月的時候規規矩矩,站在人群後面,擡頭望着頭頂上的那一輪圓月,月光如霜,傾瀉而下。
好在沒看多久,大家又回到殿内開始吃月餅,方魚方才已經吃飽了,吃不下月餅,隻是象征性地吃兩口。
宮宴結束後,她們便各回各宮,方魚心大,沒有被今晚的事情困擾,簡單洗漱後便歇下了。
又過幾日,皇後忌辰百日已過,聽聞皇上開始翻牌子讓人侍寝,方魚心想男人果然如此,皇上看起來對皇後情深意重,但不耽誤他在三個月後睡别的女人。
方魚想争寵,隻是皇上大多數時候在乾清宮,她一個小答應也不能擅自前往乾清宮,見不到皇上也就沒辦法争寵。
皇上翻牌子是要經過敬事房,聽盼柳說後宮已經有不少小主給敬事房的太監遞銀子,收買他們,這樣她們的綠頭牌能放在顯眼的地方,隻是她一窮二白,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更何況銀子。
方魚成天琢磨着如何争寵,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出乎意料的是又過兩天,她竟然被翻牌子了。
盼柳比她還激動,聲音顫抖:“小主,你要侍寝了,天哪,這是小主第一次侍寝,奴婢給小主沐浴更衣。”
方魚沐浴更衣後,全身散發玫瑰花露的香氣,她連指甲都被盼柳重新修剪過,到了傍晚,敬事房的太監擡轎過來。
侍寝的小主無論位份高低,都可坐轎過去,方魚坐在轎子裡面,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想着争寵,但她才十八歲,還從來沒有過性生活,侍寝這活,她怕做不好,不過想着皇上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她隻需躺着就行。
到了乾清宮内殿,方魚又被重新沐浴,被裹着被子擡到龍榻上,她躺着等皇上的到來。
殿内放置着好幾座冰山,十分清涼。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入殿的腳步聲,偏頭一看皇上穿着寝衣走過來,許是剛沐浴淨身,她忙扯着被子起身,跪在床上給皇上行禮。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康熙是第二次見烏雅氏,上一次是五天前,在中秋宮宴上,她差點摔倒,弄出動靜後讓他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