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眼睛大片茫然的褚千幸，心裡一陣酸疼，“班長，跟我去看病吧，我能把你的病治好，然後你再回A大上學，這樣我們就又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再讓你去找我了”

褚千幸看着人沉默，“……”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何密的話，他頭腦一片空白，所聽的，所見的都是沒什麼依據的東西，他在腦中找不到一點連接，他做不出什麼選擇，隻能跟着感覺走。

館内繼續上課，何密手指在手機上敲敲打打，他一邊安排着京都的工作，一邊不時的擡頭去看褚千幸。

隻是這時館内突然有小孩喊道，“小傻老師！您看我做的姿勢對嗎？”

何密一怔，他擡頭看向場地内，就見一個小男孩笑嘻嘻的看着褚千幸，他端着姿勢，等着褚千幸去指導他，何密放下手機。

這時旁邊有其他孩子反駁他，“不能喊小傻老師，我媽媽說的”

那小男孩一臉不在意，“可是他都問過我好幾次我的名字了，他總是記不住，我媽媽也說了，這樣的就是傻子！”

館内孩子聽了一陣哄笑，“哈哈哈，我們的武術老師是笨蛋老師，我媽媽還讓我盡量不要跟着他學，隻和大老師學呢”

“哈哈哈我媽媽說我們笨蛋老師是之前把所有的運氣用光啦！所以老天爺把他從天才變成了傻子！”

“哈哈哈……”

剛才反駁的小孩不說話了。

褚千幸站在一邊沉默。

小孩子往往并不是全部純良，他們可以在大人面前像天使，但在和自己同齡人間就惡魔附體，他們有些喜歡滿嘴髒話，張嘴就是胡說八道，還喜歡抱團排擠他人，又在出問題時颠倒黑白，冤枉别人，甚至他們以取笑别人為樂趣，看着别人因為他的話生氣，而他在一旁得意。

但褚千幸其實是有些茫然的，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有沒有反駁過自己被喊傻子這件事，也不知道就算他反駁了這些人會是什麼反應，畢竟他基本三天就又要失憶一次，他如果每失憶一次就反駁一次，這樣會更顯得他蠢，甚至更是把他三天失憶一次的弱點暴漏了出來。

所以褚千幸一般都是随他們了，這樣他也可以麻痹自己是童言無忌。

但就在褚千幸準備過去給小男孩指導姿勢的時候，他就見何密大步走過來伸手就揪起其中剛才說褚千幸是傻子的男孩子的脖子，他表情惡狠狠的，恨不得把這些小屁孩碾死，“連基本的尊重老師都做不到！你們出了社會也是敗類！你們父母不教你們的東西，今天就讓我來教你們”

褚千幸驚訝的看着何密，後面陶芽也趕緊過了來。

何密把他拽到褚千幸面前，“道歉！說對不起！”

男孩子被他拽的踉跄，他被死按着頭往下壓，但他既沒害怕也沒哭，隻低着頭沒開口。

他不開口，何密更怒，他再把男孩子的頭往下壓，手指直接用力捏，“再給你一次機會，道歉！”

他手上力道不小，男孩子被他捏的疼了幾聲，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

何密，“你對不起什麼？說清楚！不說我把你們家長一起告上法庭！”

男孩子，“對不起老師”

何密吼，“講清楚！對不起哪個老師！對不起他什麼！”

男孩子，“對不起小老師……我不該說他……是傻子”

何密，“以後還歧視别人嗎？還要羞辱老師嗎？還要說别人傻子嗎？”

男孩子隐隐有了想哭的迹象，“不…不會了……”

何密，“你媽媽告訴你什麼天才傻子的事了？過會我就找你媽！”

男孩子，“……”

何密一點氣沒消，但他還是松開男孩子的脖子，“你是哪個學校的？”

男孩有些哭腔的老實答了，“附一小的……嗚”

何密，“站回去”

男孩流下了兩行清淚，轉身往回走，“嗚……”

何密繼續去看剛才另一個發言的男孩子，他也不動手了，這些孩子衣服都汗津津的，把他手都搞髒了，他直接看着男孩道，“你是自己去道歉還是我壓着你去道歉？”

這男孩不敢看他，他慢吞吞的往褚千幸身邊挪，然後低頭，“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何密，“錯了什麼，講清楚”

男孩，“我錯在不該說老師…笨蛋，我錯了”

何密，“以後還這樣嗎”

男孩，“……不這樣了”

何密，“你哪個學校的？”

男孩，“也是附一小……”

何密，“站回去”

男孩又慢吞吞的站了回去。

後面陶芽看着何密讓人驚慌的做法害怕，他實在怕他們會因為何密現在做的被訛上，他鼓起勇氣靠近了何密，“哎哎，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怎麼能掐孩子脖子呢？他們家長要是訛錢怎麼辦？”

何密眼神都沒給他，“滾開，别礙我事”

陶芽鼻眼一酸，頓時含着兩汪熱淚回去了，“……”

在後面看了一會戲的田伍卻是笑了笑，“啧啧，小褚這是有靠山了？這脾氣還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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