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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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千幸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先是他出門忘帶了課本,又接着他去做一件事突然半路上忘了自己到底要去做什麼事,然後是他寫作業竟然會忘記了公式,再接着是他做家教的時候有一瞬間突然看着眼前的高中題目忘記了解法。
褚千幸有些疑惑,但他隻以為是自己一連參加了兩個比賽精力有些不足。
這期間陶芽一直跟着他,說是什麼怕叢連再次找來,然後順便抱了褚千幸的大腿,連之前不敢參加的比賽都跟着褚千幸參加了一個,因為他成績不算差,所以在他提出要進比賽隊伍的時候,隊裡的長期合作的人也沒有說什麼,然後他就每天開心的跟着褚千幸進進出出,不停的接受着來自衆人崇拜的眼神。
但是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抱大腿的大佬狀态有點不太對,經常忘東西就算了,就連平時比賽讨論的時候也時不時的發呆掉鍊子,而且這情況甚至有愈來愈加劇的趨勢。
陶芽有點擔心,就問褚千幸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事,但褚千幸全都靜默着一張臉沒有回答。
再一段時間後,最後一個比賽進入決賽彙報,舉辦比賽的企業和學院相關教授,以及進入決賽的最後三名隊伍全都到場,彙報場地坐了滿滿的聽衆,在後面更是站了一堆攝影錄像的新聞人士。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大學生創新競賽,京都排名前十的學校全都參與其中。
褚千幸坐在候台擰開水瓶喝了口水,旁邊陶芽看着他一臉擔心,“褚千幸,你沒事吧?”
褚千幸擰上瓶蓋,默了一下,然後輕點了下頭,“沒事”
陶芽欲言又止,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很是信任道,“好”
他們組是最後一個彙報答辯,所以褚千幸在台下無比認真的看着自己手裡的答辯稿件。
這是從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的事,褚千幸答辯從來不需要什麼稿件,他向來是一人就能獨挑大梁。
但他最近心裡隐隐有了些不好的感覺,這個感覺讓他不安恐慌,他正以用力全力的姿态去壓制這種恐慌,以求這恐慌被他壓着壓着就沒了。
旁邊的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小褚,别看了,馬上到我們了,你怎麼還準備起這個了?”
褚千幸默住。
沒多久他們隊五個人全部上了台坐下,旁邊四個評委統一嚴肅的坐着,褚千幸依舊坐在了中間,他向來是對應答辯的那個人。
主持人說完開場白,褚千幸就開始介紹起了自己團隊做的項目結果,他整個介紹非常流暢具體,看的出來旁邊的評委都非常滿意。
坐在旁邊的陶芽松了口氣。
接着就是答辯的時間,那邊評委一号先開了口,“同學你好,我問三個問題,首先請先明确一下,你們這個加工到底是原材料的加工,還是整個設備的加工?或者是隻是提供這種切割的服務?”
褚千幸,“老師我來回答一下,我們這邊主要做的是非金屬和金屬原材料的加工,然後我們的設備也可以用作精密儀器,比如光學,電學等精密儀器的邊緣加工和表面加工”
評委一号,“那麼你們這個加工設備是你們自研的是嗎?”
褚千幸,“對的”
評委一号,“那麼在整個工藝流程中,你們整個過程大概有多少道工序?曆時多久時間?整體的制作環境又是如何?”
褚千幸,“老師我來回答一下,我們主要是以速度,以及他那個疊層的層數來衡量,我們将其組合切割,速度可以達到一百五十微米每分鐘……”
褚千幸頓住,他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旁邊的評委卻是以為他答完了,繼續問道,“然後我還想再問一下,關于在整個處理和切割過程中,會産生相關的二次污染嗎?”
“……”
褚千幸茫然,他眼睛有片刻的呆愣,大腦更是沒聽進去東西,幾秒過去,就在隊友都疑惑着擡頭看他的時候,褚千幸卻又開了口,“老師我來回答一下,我們這邊主要做的是非金屬和金屬原材料的加工,然後我們的設備也可以用作精密儀器,比如光學,電學等精密儀器的邊緣加工和表面加工”
“……”
現場一片寂靜,陶芽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台下的輔導教授聽的一個怔愣,刹間,整個會場聽得懂的人全都看向了褚千幸。
“……”
褚千幸察覺到台下一衆奇異打量的視線,他一個激靈,背後激出大片冷汗,他眼中更加茫然了。
片刻後,旁邊評委重新道,“這位同學,你剛才回答的是我第一個問題,我剛才又問到的是‘關于在整個處理和切割過程中,你們會産生相關的二次污染嗎?或是會有什麼廢料之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