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學金,陶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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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大一下學期。
褚千幸剛把何氏家族獎學金申請表交上去,現在正要去學生家裡做家教。
上學期他給自己備了輛自行車,現在正騎着自行車穿過靠近A大教師公寓的小道上,學生家離得不遠,他騎自行車抄個小路就能到。
京都的天還很冷,褚千幸手上還帶着手套。
上年的這個時候,他在清江一中見到了何密,而今年,他希望也能見到何密。
又拐了一個彎,褚千幸差點被地上濕滑的冰碴給撂倒,輪胎在地面上長長的滑出一道泥痕,褚千幸一個踉跄下了車。
教師公寓周邊種了很多常青樹,地面常年見不到陽光,因此有些路經常會積攢一些幹不了的濕泥。
褚千幸看了一眼前面還有一截的濕地,幹脆推着車往前走。
他擡頭透過樹葉看了看天,京都的天都比清江要廣闊一些,清冷的藍天飄着大片白雲,悠悠哉哉的很像何密偶爾會冒出來的懶勁。
褚千幸靜了臉色繼續低頭看路,在京都呆的越久,越知道自己和何密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何氏集團在京都無所不在的隐藏勢力,讓他感覺自己像是整個人就生活在何氏家族的包圍下,這力量雄厚強勁,褚千幸感覺自己要是一個不注意就會被輕易碾死。
又往前走了幾步,褚千幸突然聽到旁邊有細細碎碎的肢體碰撞的聲音,巷口風聲淩冽,褚千幸沒聽真切,他繼續往前走。
這時旁邊驟然一聲男聲響起,這聲音嗚咽中帶着哀求,一聽就是被困住走不了了,“叢連,求你放了我吧,嗚嗚嗚”
褚千幸頓住。
“……”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那邊又傳來聲音,也是一聲男聲,隻是這男聲惡裡惡氣,帶一種折磨别人的爽快,“呦呦,你不是缺錢嗎?我這給你錢你還不想聽我的?錢哪有那麼好賺的?”
正在哭的男聲似乎很是委屈,“我都把錢全還你了,你為什麼還是老來找我?你就是想上但沒錢!你就是想上免費的!”
褚千幸聽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像他室友的聲音。
接着正在哭的男子就是一聲‘啊!’,好像是被打了。
叫叢連的男子聲音更加惡劣,“老子想上免費的?!你他媽就是個便宜貨!老子需要想嗎?!你出來賣還挑客人?!你上哪去找像老子這樣又帥活兒又好的?!”
那哭着的男子哭的更大聲了,“我沒有賣!你就是思想龌龊!你自卑!你沒有安全感!你老是想通過打壓别人為樂趣!”
褚千幸,“……”
他不準備管,他繼續往前走。
雖然要經過那個巷口,但是隻要他不轉頭,裡面的人就不會在意他。
那邊叢連已經惱羞成怒到掐住了正在哭的男子的脖子,以至于男子聲音一抽一噎的快要有想斷氣的感覺,“我自卑?老子買了你你還說老子自卑?你這個便宜貨!”
“嘔……額……嗬嗬……”
褚千幸目不斜視,他穩步往前走,然後順利的過了巷口。
正待他想騎上車趕緊騎走,那巷口就沖他這邊傳來了虛弱又連續的喊聲,“班……班長…班長,褚……千幸……救我……”
“……”
褚千幸再次頓住,這喊他的人果然是他室友,而且還是他的連床。
褚千幸雖然住校,但是他幾乎沒怎麼在宿舍呆過,以至于他的桌子上經常占了一部分擺宿舍其他三人的東西,他也沒在意過,和舍友的關系也一般。
可這人這種時候喊他,褚千幸不能不管。
一直不想讓自己多管閑事的褚千幸又被困住了腳,他面無表情的叉上了車,把手機小心的夾到車籃中的書裡就走到巷口。
他往裡面看,就見他室友陶芽被叫叢連的男子手掐着脖子的按在髒污的牆面上,眼淚鼻涕都被逼了出來,正一臉祈求的看着他。
那叢連看着他一臉嬉笑,“還真認識啊?你們班班長?”
褚千幸面色平靜的看着人,“放開他吧,他快要被你掐死了,不然我就報警了”
叢連哈哈笑兩聲,“你報呗,你報了又能怎樣?知不知道我家一年都要繳上億的稅?你就算找他們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褚千幸,“……”
褚千幸是真沒想到,這陶芽招惹的不是一般人,雖說京都大街上一塊磚頭能砸死十個富豪,但褚千幸是真不想和這些有錢有閑,玩笑不羁,惡劣難訓的富家子弟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