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奪,較勁。
——
待褚千幸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蒙蒙亮了。
褚千幸先是心裡重重一跳,瞬間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夠用了。
接着他就感到自己全身麻木,一半身體正躺在濕冷的水泥地上,即使這是夏天也讓他冷的身體發抖,更何況劇痛的大腦一漲一漲的提醒着他狀态不好。
褚千幸心裡焦急到想要殺了齊還。
他往周邊看去,果真就見齊還大咧咧的躺在不遠處架在破石磚上的木闆上,應該是還沒睡醒。
褚千幸往昨晚自己想去的石柱上看去,然後慢慢緩着身體繼續往前挪。
隻是他的身體已經麻木到根本不聽使喚,他就跟拖着半塊木頭一樣往前艱難的動着。
他要去考試,他要去找何密,他不想再在這高中呆一年了。
他要拿第一名去見何密。
又小心的挪了一會,褚千幸終于挪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柱子上,他開始操控胳膊往石柱的棱角上磨。
這石柱皆是水泥,粗粝堅固,棱角不比刀慢,褚千幸一邊盯着那邊的齊還,一邊小聲的快速磨麻繩。
他表情狠絕,已經做好了一定要和齊還大打一架的準備。
誰都不能阻止他去找何密。
沒一會,整根麻繩已經被他磨斷了一半,隻是那邊齊還已經要有将醒的迹象,褚千幸盯着齊還的動靜加快了速度。
下一刻,齊還已經伸了個懶腰站起了身,他走到屋層邊緣像是享受的往外面看了看,傾盆的暴雨從昨晚延續到現在,外面指不定好多地方都已經淹了。
這應該是這些年高考時最大的暴雨。
似是聽到了動靜,也似是他突然想起來了似的,他回頭往褚千幸這邊看,在看到褚千幸醒着後,他猛地咧嘴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醒啦?”
他往褚千幸這邊走,“我昨晚就打了你三下,然後就怎麼也喊不醒你了,可把我無聊的!我原本還準備教你一晚上的你不知道的東西呢,誰知道你睡得跟昏迷了似的,然後我就隻能自己看雨了,但這雨太催眠了,跟我之前在東南亞雨林躲人躲睡着的時候一樣,沒一會我就……嗯”
他做了個上身往後仰的動作,“躺在那樹枝上睡着了,等我想翻個身,我一下子就掉下去了,哈哈哈!!”
褚千幸眼睛盯着他咬着牙使盡全力,磨完了胳膊他又去磨腳上的繩子,他身體重量全部懸空的集中在右膝,加上椅子的重量他的膝蓋早已經超負荷了。
齊還往前走一步,他就咬着牙更加快速度,齊還越來越近,他的繩子也快要割斷。
再磨一下,再磨一下,就再磨最後一次……
斷了!
外面的雨絲毫沒有要停的迹象,褚千幸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死死盯着前來的齊還。
他手邊最有用的武器就是還貼在他身後的椅子,但是這椅子太重,褚千幸的身體又太麻木,以他現在的狀态根本擡不起來。
但是他周身又太空曠,離得最近的還在靠邊的牆角,那裡有一堆廢棄的木材和鋁制長闆,拿來做武器都應該比較順手。
他要跑起來。
齊還眼神像在看什麼好玩的鬥獸,他滿面得意下是克制的狠絕,一副絕對不可能讓褚千幸如願的肯定。
褚千幸悄悄的掙開身上的繩子,齊還擡腳踢上褚千幸的肩頭,“想跑?你想跑到哪去?你知道這是哪裡嗎你就跑?”
褚千幸盯着他,“……現在幾點了?我手機呢?”
齊還哼笑一聲,他往外看了眼天,“七八點吧?這大暴雨……啧啧,指不定現在已經十一二點了呢”
褚千幸,“……你怎麼才肯放我走?”
齊還放下腳哼笑,“放心吧,我開心了就會放你走,畢竟你也是我們小蜜罐養過的小白臉不是?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會克制住不打你的,畢竟我也是為人民服務的人”
褚千幸闆起臉盯着人走動。
齊還走到昨晚買的扔在地上已經泡了雨水的飯盒邊,然後用腳往褚千幸這邊踢了踢,“吃飯吧,我昨晚專門給你買的,你吃完可得給我磕個頭,畢竟能讓我買飯的,除了何密,就是臨死的人了,所以,你要是不想死,就吃完磕個響頭,就算是求鬼神饒你一命了”
褚千幸依舊死盯着人,他手在後面沒停的動作着。
齊還走到一邊,他把旁邊的椅子挪到褚千幸對面,就坐在上面翹着二郎腿看着他。
那看鬥獸場逗人取樂困獸的眼神讓褚千幸滿心怒火,他焦躁又不安的心情讓這股怒火更暴躁了起來。
他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不能再等了!
褚千幸憋着氣的一把将雙手往前伸出來,他迅速的雙手扶地,然後猛地起身往一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