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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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千幸給魏萍打了電話,又喝完了何密給他定的三大碗三種炖湯,休息了一會後,他被何密當成不良于行人士送進了浴室。
他扶着牆站着,何密在外面叮囑,“我床沒那麼講究,頭不能洗啊,浴帽箍好”
褚千幸笑了笑,“好”
他在心裡覺得何密可愛,早上他就被拽着洗了澡才上的床,現在又被他送了進來,就這何密還說他的床不講究。
浴室衣架上放着何密剛給他買的睡衣,旁邊的洗漱用品全被何密拿到了近處擺着,就連頭上的浴帽也是何密給他戴的。
褚千幸抿了抿嘴,深覺自己拖累了何密。
身上青紫痕迹一下午看上去就重了許多,慘不忍睹的沒一處好肉,背後更是一連大片的青紫黃,狠生生的像是披着另一個人的皮肉。
褚千幸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三年前他也是把一個人打成了這樣。
不對。
大概比這還狠。
褚千幸伸手按了按身上的青紫。
按了輕輕一下,生疼。
用力按一下,皮肉開始麻木。
使勁全力按下去,皮肉從被按處往四周蔓延出讓心髒顫抖的酸爽痛感,褚千幸又加重了力道。
他像是要記住這痛感一樣,直直的将一塊肉按到了骨頭縫裡,越來越痛直到麻木無感之後,他滿意的緩緩放了開。
從現在開始,世界将要颠倒。
愛意才會讓人清醒,痛感隻能讓人麻木。
何密在客廳一刻沒停的聯系着人,許久沒有聽到浴室有聲音,他停了下來盯着浴室。
片刻後,浴室傳出聲音,他低下頭繼續去打字。
艱難的洗完澡,褚千幸依舊将用過的所有東西歸了位才出來。
何密停下手裡的一摞電子産品看過去,“洗完啦?洗完在風口站站,過會我給你塗膏藥”
褚千幸不想去風口,他往何密身邊走,然後被何密一眼喝住,“去風口站着去,身上潮着的話不方便塗藥”
褚千幸笑笑,聽話的往風口挪,“何密你幹嘛呢?”
何密瞥他一眼,“我不想換床具,你去衣帽間裡找找,有一床新的,你換好我就給你塗藥”
褚千幸意識到他不想給自己說在嘛,他點點頭,“好”
片刻後,何密聯系完最後一個人,趕緊起身去看褚千幸床具換的咋樣了。
隻是他沒想到褚千幸竟然已經換好了,床都讓他鋪的闆闆正正的,兩個枕頭也正被他一點一點的撫平。
整個床看着溫暖舒适,絕對很好睡。
何密看着這一幕笑了兩聲,“你倒是忍得住”
褚千幸一愣,心髒跳了一下,“什麼?”
何密,“身上這麼疼,還把床鋪的這麼好,鋪這麼好幹嘛,馬上就要睡覺了,不要鋪了,趴上去,我去拿藥”
褚千幸,“……”
看着人去了客廳,他乖乖的往床上爬。
何小公子這輩子伺候過的人目前為止隻有褚千幸一個,所以他膏藥都是半管半管的往人身上擠。
在褚千幸感受到後背一直不斷的涼意落到自己身上後,他疑惑的扭了頭,“何密……你知道塗多少嗎?”
何小公子伸出蔥白的手指開始把一坨膏藥往周邊擴散,“知道啊,我又不是沒塗過”
褚千幸,“……”
褚千幸沒擔心多久,因為喜歡的人的手指就在自己背上流連,是個人他都分不了心去關注其他的事。
他雙耳紅透了的把臉埋進被子裡,緊繃着背部肌肉一動不敢動,後背何密的手指細嫩,輕輕柔柔的跟塊豆腐似的,細膩的膏藥因為疊的厚觸感和聲音皆暧昧,褚千幸拿出了平生最大的毅力去克制自己不要瞎想。
褚千幸在那裡苦惱,何密在這裡同樣苦惱。
他不耐煩的在人背上一遍又一遍的想把藥膏塗開,可這膏藥就跟豬油一樣越塗越硬,越塗越白,何密覺得自己的胳膊和手指都要酸痛到一次性報廢了。
何小公子受不了了。
最後,何密滿手膏藥的拍了拍人示意褚千幸轉個面,盡管褚千幸背後還膏藥一塊皮膚一塊的手指印四散,他依舊裝作沒看見一樣把人的睡衣一把拉下,然後開始塗褚千幸的另一面。
塗背上的時候褚千幸還能躲,可塗正面他隻能直面生死,他紅了滿臉的要去抓何密的手,“何密何密,前面就我自己塗吧?你老舉着手會累”
何密一把甩開他的手,“躺好,我給你塗完”
笑話,上一面沒塗好,這一面他不得再試一次,不把這藥膏塗個徹底他怎麼會甘心?
褚千幸猶豫兩秒,然後松開了捂着胸口的手。
何密依舊先把藥膏往上擠,邊擠他邊打量褚千幸的腹肌,“身材不錯嘛,什麼時候練的?我之前怎麼沒覺得你身材這麼好呢?”
褚千幸紅着臉笑,“就最近,不是運動會嘛,我就沒上課的時候多練了一下”
何密服氣,“這全班可能也就你認真對待運動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