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方看兩人間氛圍又不對,趕緊來打圓場,“哈哈班長,我正想報名呢,你有沒有推薦的?”
褚千幸看他,“有個五百米賽跑,你要參加嗎?”
程有方,“行行,就這個”
褚千幸二話沒說将他的名字在五百米賽跑後面加上了。
半分鐘後,反應過來把自己賣了的程有方,“……”
我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中午放學,褚千幸難得的沒有跟何密一起走。
何密卻不放人了。
兩人站在學校門口的梧桐樹下面,何密擡着頭看人,“大中午的你不回家去幹嘛?”
褚千幸笑,“我有點事”
“什麼事?”
“不是什麼事”
“……”
何密不追問了,他雙手抱胸,眼神犀利,直直打量着褚千幸的表情,語氣直接且毫無憐憫,“聽說你之前交了一個惡毒的朋友?”
“……”
褚千幸瞳孔猛地緊縮,面上因為突然的提問震驚不已,他張了張嘴,卻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啞然。
接着何密就見他眼裡慢慢泛上淡淡的哀傷,像是缺氧了似的顫着嘴唇呼吸。
再接着,何密又看到他哀傷下面透出來的不甘和憤怒,以及一股想要發洩的狠勁。
褚千幸到底是沒說出話,何密确定了程有方的說法,他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直接拍了拍人的胳膊,“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褚千幸眼睫顫了顫,他視線聚焦到何密臉上,“……你今早看我是想問我這個?”
何密點頭,眸子平靜,“嗯,好奇,我知道你不是那麼脆弱的人,所以我直接就問了”
“……”
褚千幸緩慢的點了點頭,“好,那我走了”
何密點頭,“嗯”
他揮揮手,“那拜了?”
“拜”
兩人在岔路分開來,一個往南,一個往北。
何密悠哉的走在葉子翠青到可口的梧桐路上,他按了按頭上的棒球帽帽檐,拿出手機直接撥了号。
片刻後,他笑起來,“喂,哥哥,你在忙什麼呐?”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隻是想你了啊”
“哈哈還是親愛的哥哥你最了解我,家裡怎麼樣啊?”
“哎呀沒什麼事,就是我想讓你的人幫我查個東西……”
褚千幸麻木着臉沿着道路往前走,道路逐漸狹窄,他大腦麻線一般,片刻後,他進入一個小巷。
擡頭往上看,他目光又沉靜下來。
“你來啦?”
武館館長正端着碗面條在吃飯,見褚千幸推門進來他也沒停下,吸面條的呼噜聲響滿了整個館内。
褚千幸點點頭,關上武館的玻璃門直接邊脫校服邊往旁邊的更衣室走。
片刻後,他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直接走到中間開始熱身。
武館館長看他一眼,“熱完身複習一下拳法和腿法,然後力量訓練半小時,我之前讓你系沙袋上下學你系沒?”
褚千幸擺弄着手腕,“系了”
武館館長,“……今天怎麼了?臉黑成煤炭了,被人搶了口糧啊?”
褚千幸,“沒有”
武館館長,“嘿,樂了,你還認真回答我?”
褚千幸,“……”
武館館長名叫田伍,是這一片大大小小學校遍布子弟的武術老師,館子雖破,但也恰恰說明了他開這麼多年武館還是有一定能耐的,畢竟周邊黃了不知道多少教育機構了,就他的破館子還天天滿員。
田伍咬了一口蒜瓣,“就你,耽誤我午睡的時間,要不是看你内核真的穩,你現在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褚千幸練着直拳,“我交了錢的”
田伍,“嘿!你那錢也不夠天天來上我的課的啊,我那一個小朋友一節課兩百,你一節課二十都沒有!”
他繼續道,“真的,我就喜歡你那個眼神,和我年輕的時候特像!堅毅!帥氣!硬氣逼人!”
褚千幸練着動作沒時間搭理他。
“要不是看你大晚上的找來真想學,我怎麼也不會浪費我午休的時間”
“……”
“你說你一個馬上要高考的高三生,是嫌學習還不夠累啊跑來我這裡練武……慢一點!慢一點!膝蓋提太高了!今天吃催化劑了啊這麼急?!傷了膝蓋怎麼辦?!”
“……”
褚千幸放慢速度,他上次從何密家出來後就導航到了這裡,和田伍商量了不按時間過來後,他拿出了自己之前存的錢全交了學費。
當時他滿心想着的就是保護何密,但今天看來,用來發洩情緒也是個好選擇。
田伍吸溜完一碗面條,然後又端出自己買的烤雞,“可以了可以了!開始練力量吧,力量是你的優勢,多練!多練!争取抱個人跟抱泡沫一樣就夠了!”
褚千幸,“……太誇張了吧”
“誇張個屁!快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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