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祁遠開始睡在主卧。
不是和我一起睡,而是在床邊放了一張躺椅,每晚守着我入睡。我常常在半夜疼醒時,看見他靠在椅背上淺眠,眉頭緊鎖,手裡還攥着心髒監測報告。
我不敢翻身,怕吵醒他。
2.
"吃藥。"
清晨五點,祁遠準時遞來溫水和新換的藥片。他的睡衣領口敞着,鎖骨上有一道新鮮的疤痕——那是上周做配型檢查留下的。
我盯着那道疤發呆,直到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擡頭。
"看什麼?"他語氣不善。
"你瘦了。"我伸手想碰他的臉,又在半路縮回來。
他抓住我退縮的手,按在自己臉頰上。
掌心的溫度燙得我心尖發顫。
3.
林妍的事像一場幻覺。祁遠再沒提過她,隻是某天我偶然發現,他書房的碎紙機裡有一張被絞碎的孕檢報告。
僞造的日期和他出差的時間對不上。
4.
我開始咳血。
每次發作,祁遠都會立刻把我抱到洗手間,輕輕拍我的背。等我吐完,他用濕毛巾擦淨我嘴角的血迹,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
"疼嗎?"他低聲問。
我搖搖頭,卻看見他盯着馬桶裡的血水,眼眶發紅。
5.
深夜我被噩夢驚醒,發現祁遠正握着我的手睡覺。
他的手掌寬大溫暖,完全包裹住我冰涼的手指。我小心地動了動指尖,他立刻驚醒。
"怎麼了?"他聲音帶着睡意,卻立刻去摸床頭的藥。
"沒事,"我輕聲說,"就是...能不能抱抱我?"
空氣凝固了幾秒。
然後他掀開被子躺進來,将我整個人摟進懷裡。
6.
他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祁遠,"我貼在他胸口問,"為什麼突然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