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展顔滿臉無奈地對葉微之道:“師尊啊,這真的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事情啊!”
她剛剛坐下來沒多久,屁股都還沒坐熱呢,就又嚷嚷起來:“師尊,我口渴得厲害啊!”
然而,這僅僅隻是個開始。接下來,風展顔就像個停不下來的話痨一樣,不停地呼喊着葉微之。
“師尊!我的手腕好疼啊!”
“師尊!我的腿都麻啦!”
“師尊!哎呀,我突然忘記心法口訣了怎麼辦呀!”
……
江醉雪被這一連串的呼喊聲搞得心煩意亂,仿佛有一隻蜜蜂在耳邊嗡嗡叫個不停。她實在忍無可忍,索性給自己周圍布下了一個泯音結界,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完全屏蔽掉風展顔的聒噪,落得個耳根清淨。
而任逸潇則被風展顔吵得快要走火入魔了。他再也顧不得師尊就在面前,憤怒地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風展顔像扔垃圾一樣扔到水裡去。可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葉微之突然出手了。
隻見葉微之輕輕一揮衣袖,一道法術瞬間施加在風展顔身上。刹那間,風展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不僅說不出話來,連身體也動彈不得。
澹水竹亭裡終于恢複了安靜,隻剩下風展顔那一雙充滿哀怨和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葉微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心法修行終于結束了。葉微之不緊不慢地解開了法術,風展顔這才重獲自由。她像一條被撈上岸的魚一樣,拼命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嘴裡還憤憤不平地喊道:“師尊!我又不是犯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接下來,江醉雪和任逸潇留在亭内,開始專心練習以靈力隔空畫符。他們的動作輕柔而優雅,一道道符文在空中閃爍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與周圍的自然之力相互呼應。
與此同時,葉微之領着風展顔來到岸邊。他站在水邊,衣袖輕輕一揮,隻見幾個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木樁如同變魔術一般,穩穩地立在了水中。這些木樁雖然看起來小巧玲珑,但每個都有着方圓三寸的大小,足以支撐一個人的重量。
葉微之看着風展顔,微笑着說道:“來,試試看,在這些木樁上走幾步。”
風展顔有些猶豫地後退了幾步,面露難色地說:“師尊,我……我不會遊泳啊!”
葉微之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輕輕一點,一道淡淡的光芒瞬間融入了她的額頭。他解釋道:“這是一道避水符,可以讓你在水中行走而不被水浸濕。放心去吧。”
風展顔無奈地歎了口氣,仿佛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戰戰兢兢地踩上了第一個木樁。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似乎随時都可能掉進水裡。突然,她像是故意似的,猛地往水裡一栽,口中還高呼着:“救命呀!”
葉微之見狀,迅速揮動袖子,一股強大的靈流如同一股旋風般席卷而來,将風展顔緊緊包裹住,并帶着她迅速回到了岸上。
風展顔狼狽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還嗆了一口水。她的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十分狼狽。她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看着葉微之,說道:“師尊!我要回去換衣服。”
葉微之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掌心微微凝聚起靈力,然後對着風展顔從頭到腳輕輕一掃。瞬間,一股溫暖的氣流包圍了風展顔,她的衣服迅速被烘幹,恢複了幹爽。隻是,由于剛才的落水,她臉上的妝容有些花了,顯得有些滑稽。
葉微之看着風展顔,嚴肅地說:“繼續!”
風展顔像隻頑強的小強一樣,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踩上第一個木樁,如履薄冰般邁向第二個時,本想故技重施,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住了,她驚愕地回頭一看,竟然是葉微之以靈流如春風般輕柔地扶着她。她像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磨磨蹭蹭走到了最後一個木樁,轉過身來,準備走回來時。葉微之卻如變戲法般撤走靈力,她面前的木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腳下的一個木樁孤零零地立着,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狽。情急之下,她如金雞獨立般單腳站立,全身緊繃,努力保持平衡。葉微之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個徒弟,剛剛就是在耍小聰明、偷奸耍滑呢!
風展顔心中十分不滿,她瞪大眼睛看着葉微之,憤憤不平地說道:“師尊!您怎麼能這樣呢?您至少也應該先跟我打個招呼吧!”
葉微之面無表情地看着風展顔,語氣平淡地回應道:“敵人在斷絕你的後路之前,難道會先跟你打招呼嗎?”
風展顔一聽,頓時語塞,她張了張嘴,想要繼續争辯,但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話語來反駁。就在她思考該如何回應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腳下的木樁似乎在慢慢融化。
她低頭一看,隻見腳下的木樁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軟,仿佛下一刻就要完全消失不見。風展顔心中一驚,連忙縱身一躍,跳到了離她三尺遠的地方。
然而,還沒等她站穩腳跟,另一個木頭樁子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風展顔來不及多想,隻能再次迅速跳過去。就這樣,她不斷地在木樁之間跳躍,每一次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避免掉進水中。
經過多次這樣的反複,風展顔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氣喘籲籲。她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像是被鉛塊壓住了一樣沉重。
終于,夕陽西斜,下午的修行終于結束了。風展顔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到了澹水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