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展顔強忍着想要揮拳揍向慕容十七的沖動,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然後冷冷地回答道:“世人都以為鴛鴦是忠貞不渝的象征,可實際上,鴛鴦才是最薄情的動物!”
慕容十七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挂着似有似無的笑容,對風展顔說道:“顔師妹,你怕是誤會我了吧,我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啊……”然而,就在他張口準備解釋的時候,突然有一些藥粉被吸入了他的口中。
風展顔根本不想聽慕容十七的廢話,她趁着慕容十七說話的間隙,悄悄地從雲隐囊中取出了一些藥粉,然後毫不猶豫地朝着慕容十七灑了過去。
慕容十七猝不及防,被藥粉嗆得咳嗽了好幾聲,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咳咳……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美人兒啊,你怎麼如此狠心,竟然對我下這麼狠的手!”
風展顔見狀,臉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沒啥,就是讓你以後不舉來而已。”
慕容十七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瞪大了眼睛,指着風展顔,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閉上了嘴巴。
風展顔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她心裡暗叫一聲“糟糕”,竟然把這裡是葉微之的地盤給忘了!她連忙瞪了慕容十七一眼,然後迅速轉過身去,臉上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對着葉微之說道:“葉仙尊,您可千萬别誤會啊,我和十七公子隻是開個小玩笑而已,這不過是一點普通的香粉罷了!”
當然,風展顔心裡很清楚,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香粉,而是她特意準備的辣椒粉。不過,現在她可不能讓葉微之知道這一點。
“是吧?十七公子!”風展顔扭過頭,惡狠狠地盯着慕容十七,眼中透露出一絲威脅的意味。
慕容十七心中暗自覺得好笑,這女娃娃難道學過變臉不成?前一刻還對他怒目而視,下一刻就變得如此和顔悅色。他嘴角微揚,回答得十分真誠:“是的,顔師妹。”說罷,他邁步向前,走到與風展顔并肩的位置,然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弟子禮,朗聲道:“葉宗師,弟子特來向您辭行。”
葉微之站在竹扉前,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如松。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慕容十七,微微颔首,表示知曉。
慕容十七轉過頭,看向風展顔,緩聲道:“顔師妹,讓你受傷,實乃我之過。為表歉意,特送你一份禮物。”
風展顔心中冷哼一聲,誰稀罕他的東西!然而,當着葉微之的面,她實在不好發作,隻得強壓下心頭的不滿。隻見慕容十七從雲隐囊中取出一盆木槿,小心翼翼地遞到她面前,說道:“這是我昨晚在這籬笆外偶然發現的,當時它有些枯萎了。我便稍稍施展了一點靈力,這花才得以暫時存活下來。此去長白山,路途遙遠,山高水長,而長白山的氣候并不适宜木槿生長。所以,還望顔師妹能代為照看這盆木槿。”
風展顔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保持平穩,穩穩地托住那盆嬌嫩的花。她緊緊咬着嘴唇,拼命壓抑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湧的思緒和情感。
“這是你救活的花,理應由你來負責。”風展顔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她還是堅定地說道,“拿去吧!”說罷,她毫不猶豫地将花盆遞到了他的面前。
慕容十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潇灑地轉過身去,仿佛對風展顔的态度毫不在意,隻是淡淡地說道:“美人啊,何必如此狠心呢?這花與美人相得益彰,還是讓美人來照顧它吧。不過,這樣也好,下一次見面時,我們又有話題可以聊了。”
風展顔并沒有去追趕慕容十七,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剛才她确實有些沖動了,如果讓慕容十七帶走這盆木槿花,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啊!畢竟,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最是讓人難以信任。
風展顔稍稍定了定神,然後轉過身,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到葉微之面前。她面帶微笑,恭敬地将那盆木槿花捧到葉微之面前,輕聲說道:“葉仙尊,這木槿花本就生長在澹水閣,如今物歸原主,還請您笑納。”
葉微之緩緩說道:“這随風飄來的種子,雖然在我這裡發芽開花,但它并非真正屬于我。我對花木之事并無太多心思,你還是将它帶回蘭靈園吧。”
在蘭靈源的竹屋裡,木槿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小桌中央,宛如一件珍貴的寶物。風展顔靜靜地坐在桌邊的矮凳上,凝視着那朵盛開的木槿花,仿佛能從它的花瓣中看到自己的心事。
然而,突然間,風展顔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她猛地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地顫抖着。壓抑的嗚咽聲從她口中傳出,似乎在傾訴着内心的痛苦和無奈。
難道,真的無法改變這一切嗎?風展顔心中不停地問着自己。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打濕了桌面。她哭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擡起頭,紅腫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絕望。
盡管如此,風展顔最終還是決定将木槿移栽到那群靈花靈草中間。她輕輕地捧起花盆,仿佛它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然後緩緩走向那片花田。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竹窗灑在風展顔的身上。她正專注地給自己的手腕塗抹藥膏,突然,一支以靈力凝成的靈芝飄到了她的面前。風展顔心中一動,她知道這是南夫人的傳音符咒。
她擡手輕輕一點,靈芝立刻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緊接着,南夫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展顔,來雁栖閣一趟。”
雁栖閣,乃是任掌門與夫人的栖息之所。風展顔踏入閣内,掌門與南夫人宛如兩顆璀璨的星辰,一左一右端坐在上首的長榻上。玉華長老則如一座沉穩的山嶽,穩穩地坐在東面第一把太師椅上。風展顔恭敬地行禮問安,心中疑問,他們三人都在,喊我何事。
南夫人的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陽,關切地問道:“展顔,身體恢複得如何?”那溫柔的聲音,仿佛一陣春風,輕輕地拂過風展顔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