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枞菇好吃得可以跟雞肉媲美,不管是煲湯還是炒,都很好吃。
滿山遍野都是,都沒有人撿。
不過也是,這會兒天氣潮濕,長的蘑菇才多些,之前都沒這麼多的。
還有不少木耳,木耳一般長在朽木上,一長就是一樹,摘了一茬還有一茬。
奈甯帶了小鋤頭,還有一把柴刀,趕緊把它割下來,先挑着大朵的木耳割,不一會就割了一大抱。
又給他剪了幾朵羊肚菌還有竹荪,雜七雜八一大堆。
沒到晌午,背簍就要滿了,沉甸甸的。
這回是真撿不動蘑菇了,又去掏了幾個鳥蛋,開始去捕魚。
魚遊得快很難捉,他用削尖的樹枝來刺魚。
他的準頭在村子裡夠高了,捉了半天還是打水漂,想吃一口肉真是不容易。
他索性繼續在那裡摸螺,這裡的不是田螺了是石螺,小小一個。
把一個石螺敲開取出肉,放到陷阱裡用來釣魚。
好多魚躲在石縫裡頭。
取了一根麻繩,吊着肉,伸到這石縫旁邊,等魚上鈎。
天色還早,他也不急,取出饅頭一邊吃一邊等魚兒上鈎。
一閑下來就想起大少爺,今日收獲滿滿,心情好,就算回想起大少爺也是笑着的,想到大少爺把自己腿敲了一棒,淚流成那個樣子,又慘又好笑。
好傻的人。
還是等他腿好一點再說吧。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麻繩一動,奈甯立刻回過神來,待麻繩變得沉重直往水裡拽時,猛地收繩,繩的别一頭赫然吊着一尾魚,瘋狂甩魚。
奈甯眼疾手快将它抓住,這魚不小,得有個兩斤。
有魚吃,他就很滿足了,沒有費時間再釣,拿草繩紮了魚嘴。
一路又摘了些紫蘇野山姜野蔥,看到熟透的撚子,也停下來摘一些。
背簍塞得滿滿當當,奈甯開開心心下山去。
另一邊,蕭練就沒有這麼開心了。
小哥兒看也沒看他一眼就離開,他都沒心情煮朝食,一個人悶悶地坐在床上,盯着腿看。
如果不是這雙腿,他也不必被困在這裡。
如果腿能好,他就能走出這個宅子,能成親生子。
不知為何,腿又莫名陣陣發疼,越想越痛,似是要絕了他想走出去的念頭。
他不甘心,腳踩在地上,沒有支拐杖,他想試試自己能不能走路,剛用上一點力,受傷的部位就鑽心地疼。
他咬着牙愣是踩了下去。
當全身的力量傾注到那支傷腳上的時候,一步都沒能走出去,腿痛到沒有知覺,他渾身發軟,摔倒在地上。
奈甯回到家,家裡面黑燈瞎火。
他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提心吊膽摸瞎點了燈。
房間裡拐杖東歪西倒無人扶,床上有人,奈甯喚了聲沒人應,油燈照進床肚,大少爺死魚一樣躺在床上。
奈甯一驚,心裡害怕死了,快步走過去,先探了大少爺的鼻息,又摸摸胸口,有氣兒,心跳也還在。
那一刻他真的有點要哭了,收回手,讷讷的看着大少爺,不知道大少爺又怎麼了。
房間裡一片死寂,默默流淚的哥兒,裝死的男人。
良久,奈甯受不了了,伸手扯了扯大少爺的衣袖。
床上的人眼睛都不帶往這邊看,一如當初奈甯剛看到斷腿的他時,躺在床看着床頂,等死。
奈甯抹了眼淚,俯下身去親他,唇瓣眉眼鼻尖下颌線喉結,甚至跨坐到他身上,将他衣襟扯開,手摸進胸膛,在他身體上亂摸,也絲毫反應沒有。
奈甯擡頭看着他,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眼淚越流越兇。
一狠心,扯開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