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甯忙洗幹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雙手去接。
一個個精緻漂亮的木盒子搭在他手心,還沒湊近就聞着香香的。
“這是什麼?”小哥兒眼睛光芒閃閃。
蕭練偏過臉:“嗯……香、香香皂。”心跳有點莫名。
忍不住又偏頭過來看了看。
四個木盒子有點多,小哥兒用衣擺撐着,笑盈盈的一個個細聞:“啊,這個我知道,這是桂花味,這是茉莉味,咦,這個是什麼,好清冷的味道?啊,這個這個是奶……”
說到這裡他臉紅了,最後一個木盒子一股子奶味,跟剛滿月的小娃娃一樣的奶味兒。
悄悄的觑着大少爺,難得地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
蕭練好笑,這會兒知道拘謹了。
從小哥兒手中接過來聞了聞,淺淺笑道:“一個是檀香,一個是乳香。”
奈甯羞死了:“你喜歡乳香啊?”
小哥兒□□比姑娘小太多,很難産奶,但是好像生子後是可以産奶的。
他羞得咬唇,但還是看着大少爺。若大少爺喜歡,他不是不可以快點要小孩。
蕭練如被當頭一棒,他剛才說什麼了,小哥兒就這麼羞羞答答的?
這能有什麼好事?
他又惱又羞,怒道:“這是羊乳香,想哪裡去了!”
奈甯一張臉蛋紅得燒到耳根,他真是想歪了。
原本還有點生活氣息的院子,霎時寂靜得又恍若回到當初的荒蕪。
蕭練低咳一聲:“這、這香皂可以洗澡洗臉,抹在身上有香味。”
“所以,你為何有一個奶香的香皂?”小哥兒歪着腦袋問。
神情像呆萌的小貓小狗,問出來的話卻叫大少爺半天答不出話來。
蕭練嘴巴張了好幾下,咬牙,惱怒道:“不過就是一種香味而已,你衣服都濕透了,趕緊洗澡去吧!”
“好的,那我先用這個奶香的香皂,給大少爺聞聞!”
“……”
晌午,蕭練都不敢小憩,一直忙着編竹網,給菜地做圍牆。
剛睡醒的小哥兒睡眼朦胧湊到他跟前,幽幽奶香撲鼻,不似鎖在香皂裡時那麼濃,若隐若現的,更加撩人。
蕭練眼皮也沒怎麼擡,日頭大天氣熱,即使在樹蔭下,額角還是沁出點汗珠,他也沒去擦。
小哥兒似好奇的小貓崽愣是越靠越近,都要貼到他眼皮底了下,撲閃的長睫似把小扇子直往他臉頰扇風。
終于,蕭練扛不住了,身子微不可見地往後退,擡起眼簾:“做什麼?”
大手握着竹子,隐隐發抖,在竭力控制什麼。
奈甯沖他一笑:“我就想問你怎麼不看我?”
蕭練瞥了他一眼,耳尖悄悄紅了,臉又偏過一旁,眼睑半垂,低聲說:“沒什麼。”
嗓子暗啞,卻又好聽,自帶蠱惑人心的音色。
奈甯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口,蕭練擡眸張口要說他,一方素淨手帕闖入眼簾,小哥兒在細心輕柔地給他擦汗。
他莫名想起爹娘。
他父母恩愛,那爹在外奔波回來,娘親總會笑盈盈迎上去,掏出手帕,細心認真地給他爹擦汗。
蕭練眼眶一紅,抿唇不說話了。
大少爺乖乖的,今日沒說他無恥,坐在小凳子子沉默編竹網,看着莫名可愛,奈甯心尖兒都在顫動,拇指撫過大少爺嫩滑的臉頰,忍不住捧起他的臉又親了親。
親就算了,還又咬了唇。
蕭練:“……”
等小哥兒回去編網了,他還在想這條事,幹嘛又咬他?難不成又在生氣?看着不像,嘴角還帶着笑呢。
蕭練情不自禁舔了舔唇,難道是咬着舒服?
他眼睛落在小哥兒些微飽滿的唇瓣,顔色淺了些,白慘慘的,看着不好看,卻很軟,觸感也很好。
乳香,真的好聞。
一亂想就不得了,滿腦子都是旁的人,心髒也漲得很滿。蕭練搖搖腦袋,不敢多想。
傍晚,蕭練去做飯,奈甯洗了菜,舀早晨吃剩的粥拌碎草喂雞,又撈了個河蚌切碎,河蚌主要喂給母雞吃,圖它生個大些的蛋,幾隻小雞吃的要切得更碎一些,就喂一點點,讓它們解解饞。
看它們叽叽喳喳叫着,争先恐後來搶肉吃,奈甯就覺得開心,這日子舒服又自在。
吃過飯洗完澡才是大少爺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