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從擇善全無印象。
杜歸遠收回手機,“我走了。”
從擇善跟着走到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杜歸遠開口問:“你元旦打算怎麼過?”
“公司可能有活動吧,團建什麼的。”從擇善答,她想起杜歸遠的生日是一月一号,也就是後天。新年第一天,很特别的日子,一旦知道就很難忘掉。
電梯上來了,杜歸遠卻遲遲未動。直到電梯門開了又關,杜歸遠才伸手按住了關門鍵,邁步進了電梯。
“你回去吧。不用送我。”杜歸遠出聲。從擇善聞言縮回了腳,就在從擇善猶豫要不要跟杜歸遠說到家發個消息的時候,聽到杜歸遠問她,“我們現在是可以一起過生日的關系嗎?”
從擇善頓了兩秒,就這兩秒間,電梯門關上開始下行,杜歸遠隻是垂手靜靜站着,沒有再按開門鍵。
從擇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算是什麼關系。有時候在火鍋店遇到陌生人過生日,她興緻來了也會跟着社牛朋友們一起喊聲生日快樂,為什麼不能跟杜歸遠說呢。
其實杜歸遠這些年也沒有跟她說過生日快樂。分界線一旦出現,就再難抹除。
從擇善看了看廚房,整潔如新,沒什麼需要打掃的。她找出吸塵器,把家裡地面過了一遍,最後收拾好垃圾下樓去丢。
小區裡很安靜,有人在遛狗,還有人在喂流浪貓。喂貓的背影有些眼熟,從擇善多看了一眼,發現那是本應該走掉的人。杜歸遠腳邊放了兩盒貓罐頭,小流浪吃得不亦樂乎,他正蹲着撸貓。
“沒了乖乖。”杜歸遠拿開了空罐頭,貓咪戀戀不舍舔了舔他的手背,不願意相信罐頭空了,喵了幾聲。杜歸遠把空盒倒扣在地上,“真的沒有了。不要太貪心,你都吃兩個了。”杜歸遠拿着空罐頭起身要丢,一轉身正對上了從擇善。兩人一時無話,從擇善離垃圾箱更近,先一步丢了垃圾。
杜歸遠拽了拽衣服,試圖脫離貓爪子的拉扯。
“你叫代駕了嗎?”從擇善問。
“叫了。但是被它纏住又取消了。”杜歸遠指了指吃飽喝足正擦臉的小貓咪。他走過去丢垃圾,小貓步伐優雅地跟着他走了過來,然後毫不認生地用頭蹭了蹭從擇善的褲腿。這是又在讨好人了。
從擇善沒有理,知道這貓是騙吃的,現在的撒嬌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再叫一個吧,這裡代駕不太好叫。”從擇善開口提醒。
“沒事,實在不行我乘地鐵。”杜歸遠道。
“這邊不讓小區外的車停過夜。”從擇善一五一十道。
杜歸遠晃了晃車鑰匙評價道:“真無情啊。”
從擇善:“要我幫你聯系個司機麼?十分鐘就能到。”
“你朋友?”杜歸遠問。
“算是吧,熟人,是跟我藝人的司機,平時也接點活。畢竟我藝人是小糊星,活動不多,司機空閑的時候蠻多的。”
“行啊,如果司機現在有空的話。”
“用下你手機,我手機放在家裡了。”從擇善伸手道。
杜歸遠把手機解鎖遞給從擇善,看着從擇善熟練地撥号,三兩句聯系好了司機。
“說好了,他十分鐘後到小區門口,過去等吧。”從擇善把手機還給杜歸遠。
杜歸遠把手機揣兜裡,道:“我聽說經紀人必須背很多電話号碼,原來是真的。”
從擇善看了眼杜歸遠,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擅長記電話号碼,現在也背得出杜歸遠的電話,當然,如果他一直沒有換号的話。
從擇善邁開步子,“我陪你到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到門口,從擇善環視一周,“稍微等一下,還沒來。”兩個人站在路燈下,影子被拉長,雖然隔着半米距離,但影子卻像在緊緊擁抱。
“從擇善,我剛剛在電梯上問你的,你聽到了嗎?”杜歸遠當然知道從擇善聽到了,他這麼問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嗯。”
杜歸遠不知道這個嗯是回應的什麼。
“杜歸遠,你今年生日準備怎麼過?”
“可能,在家裡待着吧。或許喊幾個朋友一塊在家裡吃頓飯。”杜歸遠想問從擇善要不要來,但想起她說公司有活動,隻得作罷。
“擇善!”一個膚色偏深的女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