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南越想越生氣,闆着小黑臉,手裡攥着木棍,一副苦大仇深、如臨大敵的模樣。
“姐,你别怕,我保護你!”
這小子個頭還沒桌腿高,說出來的話捯像個小爺們兒。
姜雲窈心下微暖,伸手揉揉小家夥的腦袋瓜,“行,姐就讓你保護了。”
姜向南高興了,咬了一口綠豆冰棍,嚼得咯吱響,“姐,咱們怎麼收拾這兩個鼈孫?”
姜雲窈唇角勾起,瑩白臉蛋露出明媚笑容,“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原書裡許秋染找的兩個地痞是鋼鐵廠何家的兩個兒子,老大叫何彪,老二叫何猛,這倆貨在鋼廠當臨時工,除了上班,平時遊手好閑,長得人高馬大就是不幹人事,這麼好的壯勞力,不送去勞改就太可惜了。
七十年代中期,江城到處都是抓典型的紅袖子,之前南陽路有個年輕姑娘下班回家給某猥瑣男摸了把屁股。
猥瑣男當即被扭送到公安局,送去了農場改造。
現在形勢甚是嚴峻,這倆貨也敢頂風作案,簡直是自己找上門作死。
中心公園四周綠柳環繞,碧波蕩漾,美不勝收,下午兩三點,公園遊客漸多,這時間不适合動手,姜雲窈帶着姜向南溜溜達達逛了一下午,姐弟倆沿着抄手走廊欣賞湖景,很是怡然自得。
跟在後面何彪跟何猛累到口幹舌燥,何猛癱在牆上喘粗氣,“哥,這妞怎麼這麼能逛,我都渴死了。”
“不行咱回家吧。”
何彪晦氣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眼裡閃着志在必得的光,“回個屁,待會兒天就黑了,老子就不信找不着機會下手!”
“奶奶的,許秋染就給了咱十塊錢,這趟出來真是虧了。“
其實也不能算虧,許猛想起姜雲窈嬌媚的身段,忍不住舔了舔起皮的嘴唇,那妞臉蛋身材都是極品,要是摸一把也算占便宜了。
何彪兄弟打起精神又邁着腿跟在後面,此刻天色昏暗,姜雲窈不動聲色回頭,拉着姜向南慢悠悠出了公園。
姜向南故意大聲嚷嚷,”姐,外頭天太熱了,咱繞路回家呗。“
姜雲窈揮着小手絹,“行啊,你帶路就成。”
“反正我是路癡,不認路。”
“姐跟我走。”
姜向南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帶着姜雲窕左轉右轉,拐進了一條小胡同。
何猛激動到不行,“哥,機會來了!”
何彪掐掉手裡的煙屁股,呼出一口濁氣,“走,跟上去。”
“好!“
各懷鬼胎的兩對人一前一後走進胡同,何彪兄弟一進胡同就傻眼了,咦,姜家妞姐弟倆人呢?
何家兄弟還沒反應過來,頭頂上方就掉下兩個滿是灰塵的破麻袋落在二人頭上,緊接着一陣棍棒密密匝匝的落到他倆身上。
“哎唷!哪個鼈孫暗算老子!”
“哥,我看不見了!”
“廢話,老子也看不見!外頭的孫子聽着,我舅舅是……啊!”
何彪剛把自己親舅舅搬出來,姜向南踢起一塊石頭,“咻”的一聲,那石頭又快又狠準的襲中了何彪命根處,何彪慘叫一聲,捂着□□四處打滾。
姜向南像隻兇狠小豹子,把何猛揍的哭爹喊娘,他還沒打過瘾,稽查隊的人就聽到慘叫聲趕了過來。
“誰在那聚衆鬧事?!”
“姐?”
“快走,稽查隊的人來了。”
姜雲窈毫不廢話,幹淨利落又對着何彪何猛補了兩腳,姐弟倆跟兩條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樣按照時事先做好的“逃跑”路線溜的飛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稽查隊的同志趕到,隻看到鼻青臉腫的何家兄弟躺在地上哀嚎。
“.......”
姜雲窈領着小弟跑路後也沒閑着,姐弟倆回了趟家,趁着天黑揣着一摞紙鬼鬼祟祟摸出家門,往江城各大部門投了十幾封舉報信。
忙活到六點鐘,姜向南餓得兩眼發黑,姜雲窈摸出小荷包,進了國營飯店買了幾個熱騰騰的肉夾馍。
“姐,你買的啥?”
“肉夾馍,可香了。”
姜向南長到十歲,吃到肉夾馍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過來,兩眼放光的接過去咬了一口,臘汁肉芳香四溢,在口腔裡爆開,馍酥肉香,回味無窮。
姜向南:“真香!”
“姐,我能一口吃十個!”
剛咬了一口的肉夾馍的姜雲窈險些嗆到:“一口吃十個,你吃了不膩嗎!?”
“吃肉還能膩?”姜向南震驚了:“姐你不知道,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裡啃了一晚上的豬肘子,可過瘾了!”
姜向南每次饞肉的時候,就跑到國營飯店門口看人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