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善躲了一下,沒躲過,一邊不讓自己叫出來,一邊回她道:“郡主剛剛望着那月亮,就好像仙子一樣,我哪敢驚擾仙子啊?”
“再說了,你不也晚了一步。你要是早一點出去,早一點遇到官舉元,那他也不能和郡主說上話啊?”
“你”
葉問梅怒視他,生氣道:“我那會想出去,不是你把我拉了進來,現在竟然還敢怪我?”
她聲音有些大,馬家善聽到了外面榮安郡主問什麼聲音,連忙把葉問梅抱住,一個閃身,來到了假山裡面。葉問梅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是自己的錯,也不敢在說話,等了一會,等到外面的說話聲正常時,她才看向自己身下的人。
她用手撐在他的胸膛,好奇的問道:“馬家善,你剛剛在鹹福宮,給榮安郡主做的詩,是你自己做的嗎?”
“當然了。”
馬家善先是驕傲的回答她,而後補充道:“你可别小瞧我,我雖然平日裡不喜歡讀書,但今日一見郡主,就好像見了仙人,連詩都寫的格外順暢。”
“我不跟你說假話,郡主進鹹福宮時,還有剛剛望月時,雙目含淚,真真是一仙人也。”
隻顧的說話的馬家善,并沒有看到葉問梅的臉越來越黑,臉色越來越不好。想起馬家善今日做的詩,還有他現在的話,葉問梅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們倆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他會多少書,肚子裡有幾兩墨,别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嗎?
什麼月讓三分,什麼九天仙子,怎麼沒見他用這些詞兒來誇過她,今日狗肚子裡吐出了象牙,全來誇榮安郡主了。
榮安郡主是何人,與她什麼關系,别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明明來之前,說好了兩個人互相為托,免得無人選,在這麼大的場合裡丢了臉。
他倒好,兩個眼睛從榮安郡主一進來,就閃着光,像是夜明珠,看的她晃眼。雖然她也看上了狀元郎官舉元,但她也沒像馬家善一樣,獻詩就算了,還指名道姓的獻給榮安郡主。
她與榮安郡主早就結下了梁子,雖然最近一段時間,或者說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再回來的榮安郡主,并不把她們從前的恩怨看着眼裡,對她和善了不少,二人關系好了一些。
但馬家善會點好詞,都用到了榮安郡主身上,還是讓她不滿。
她豎起耳朵,細心分辨外面的動靜,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她松了口氣,看着還在細說榮安郡主有多好的馬家善,面露微笑。仙子是吧,月亮是吧,她現在就讓他看見星星。
不給他一絲反應的時間,拳頭如流星一樣劃過他眼前,落在他頭上。
看着他捂着頭哀嚎,葉問梅拍拍身上的草葉,離開了假山。
張至德那日與官舉元,也沒有說很久的話,也沒有聊太多内容。
可是自謝恩宴後,魯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官舉元,馬家善,何運南,還有幾個人,每日都會來。
每次在家裡,魯國公都會笑呵呵的問她心裡怎麼想的,對這些男子如何想的,喜歡誰,不喜歡誰,要她給一個回答。
光魯國公還好,久不露面的魯國公夫人,聽到她在謝恩宴大出風頭,引來那麼多男子愛慕,還來家裡獻詩。
魯國公夫人連忙出現在她面前,這次倒不像之前一樣,那麼古怪,那麼壓抑。江文怡竟然對她示好,她就像第一次見江文怡那天,一樣驚恐,一樣的不可置信。
但等江文怡表露出自己的目的,明裡暗裡要她不要忘記李公子,她的不可置信裡,還有一絲荒謬,就好像榮安郡主不是江文怡的親生女兒,那個李公子才是江文怡的親生孩子一樣。
她在國公府裡心煩,便經常往皇宮跑。去了皇宮也沒有得到安生,太後娘娘經常問她,官舉元怎麼樣?
馬家善怎麼樣?
她撒了撒嬌,含含糊糊的推脫了過去。
今天,她為了躲避,在家裡睡到中午,外出吃了飯,下午時,進了皇宮。擔心太後還是那個樣子,一直逼問她,她沒有去壽康宮,直接去了鳳儀宮裡。
在鳳儀宮裡一邊和皇後說話,一邊陪太子玩,正說到不知道皇帝去了哪,怎麼還沒回來時,春蘭慌張的跑進殿,說皇帝帶了一女子回來。
她安慰着皇後,還沒勸好,那女子帶着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鳳儀宮,對着她們二人行了一禮,說:“姐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