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像之前被結界拒之門外,相反,那些支撐結界的符咒悉數落回謝冀張開的手掌中。
他勾唇冷笑,手掌緊握,符咒就化做了灰燼飄向蔚藍色的天空。
謝冀這副模樣仿佛索命的惡鬼。
在出去之後,他徑直朝昨天看病的醫館走去。
雖然他看不見,但這次卻好像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沒一會他便走到了醫館外。
推開門,正在為謝冀研究新藥丸的肆绮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迅速走了出去,他跪在地上,面向謝冀。
“尊上。”這話說的十分恭敬。
謝冀随意的倚靠在門框上啟唇冷冷質問道:“誰讓你給她說那個地方的?”
肆绮有些不理解,他瞬間擡起頭呆呆的問:“誰?”
“給我取北冥花的那位,誰讓你給她說的?”謝冀環臂,不自覺攥緊手掌,冷冷道:“誰?”
肆绮察覺到面前的絲絲涼意,他跪在地上,什麼話都不說隻是一個勁的磕頭。
謝冀像是能看到他似的,走到他面前,彎下腰用看不見的眼睛盯着他,揪住他的衣領,冷呵道:“我的師父,說說,在我失憶的那段時間都做了什麼壞事啊?”
肆绮指着屏風前的桌面道:“尊上,那裡有我給您準備的丹藥,禦寒的,外面有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留下的傳送陣,可以帶您找到她。”
聽到這些話謝冀終于松開了手,他轉身往外走“回來算賬。”
之後他竟然準确無誤的踩在林莺莺繪制的傳送陣上。
“我的事情别告訴其他人。”臨走前肆绮腦海中出現了這句話,就像之前謝冀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一樣。
沒一會他便出現在了林莺莺剛開始出現的山腳下。
沒有多做停留,謝冀雙腳便踩在松軟的白雪上。
此時正值深夜,雪原上的冷風竟不能撼動他分毫。
另一邊林莺莺終于找到了躲避的山洞,她腿腳有些僵硬麻木,可能是長時間被淩冽的寒風吹的緣故。
她雙手撐着冰冷的牆壁,甚至手掌深陷雪中仍然堅強的往前走。可能是真的被凍麻木了,她的手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林莺莺蜷縮在洞裡最深處的角落。這個洞很大,卻什麼都沒有,隻有遍地白骨。
她突然輕聲笑了,這寒冷的荒原能開出什麼?就算真的有植物也隻是日複一日的受苦罷了。接着她拿出自己的符紙,明黃色的火焰在符紙上躍動。
另一邊的謝冀隻是一味的往上趕。他像是知道林莺莺具體的位置一般,沒有絲毫猶豫一直往前走。
終于他走到了那個有些明黃色光亮的山洞。
謝冀什麼了看不到,但他知道這裡有他的師妹……他喜歡的……人。
他慢慢靠近這個沒有絲毫聲息的山洞,心一點點的提了上來。
他站在那抹明黃色的聲生不息屬于林莺莺的光亮面前。
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他蹲在林莺莺面前,拿起她冰冷的手掌,将那手掌放在自己溫熱的臉頰上。
謝冀雖然看不見,但他想,手裡的這雙手一定是通紅的。思及此,他整個人都不自覺柔和下來。
突然一個明黃色的符咒貼在他腦門,林莺莺揚起唇角,緩緩睜開眼睛。
等到看清楚那人的面孔時唇角毫無征兆的壓了下去。
“謝冀,你怎麼來了?”她立刻幫謝冀拿下束縛他的符咒。
在符咒被拿下的一瞬間,林莺莺突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
謝冀嗓音沙啞道:“兩個人一起吧。”
林莺莺沒有任由他擁抱下去,她十分強硬的掙脫開來。
“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你要出了意外我的努力就白費了。”
謝冀面上依舊保持着微笑,他面色平靜的看着面前的林莺莺。
“我原本并不想和你算那筆賬的。”
突然林莺莺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
“你要幹什麼?你不是謝冀?”林莺莺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