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上次的地牢,隻不過這次兩人是分開關押的。
這裡處處都是抑靈咒,壓根沒辦法使用靈力。兩人都坐在地牢牆角。沒有人主動說話。
這是謝冀主動開口道:“對不起。”
林莺莺不複往日活潑樣,她冷冷道:“謝冀,我讨厭你。我把你當親人,當朋友,你拿我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嗎?”
謝冀立馬反駁道:“沒有……”
林莺莺有些累了,她不想再與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之後不管對方說什麼她都沒有再回過一句。
不多時,一個道冰冷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間。
一個士兵道:“你知道嗎?最近京城不怎麼太平,現在妖物橫行,就連天子腳下都是各種妖獸。”
另一個士兵歎氣道:“怎麼沒聽說,事情都鬧到那般地步了。不過聽說從不虛神山來了一個仙人。可以在頃刻間恢複人的血肉。”
整個地牢都很安靜,兩人的談話林莺莺聽得一清二楚。突然她開口道:“我要去找那個仙人。”
“你怎麼出去?在這裡我們沒辦法使用靈力。”謝冀在另一邊插話道。
林莺莺有些不屑,哼笑一聲:“這抑靈咒隻要有足夠多的靈力輸入便可将它撐爆。”
謝冀聽到林莺莺的話後立馬坐不住了,他從地上站起來,焦急的拍打着潮濕的牆壁道:“你别着急,想出去有的是辦法。”
整個地牢陡然被一陣溫暖的氣流包圍。
謝冀盤腿坐在地上,眼睛閉了又睜,聲音幹澀沙啞,他舔了舔嘴唇道:“沒有覺得這像是别人給我們做的一場局嗎?”
林莺莺怔愣一瞬,莞爾笑道:“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謝冀眼看自己勸不住林莺莺幹脆也将自己體内的靈力釋放出來。
丹田總有種抽絲剝繭的空虛感……
“你不必為我做到這種地步的,畢竟這件事情和你無關。”
謝冀唇角微勾,故作灑脫道:“師妹,不必如此生分”
林莺莺被謝冀故作高聲的台詞逗笑了,随聲附和道:“小女子謝過師兄。”
過程比想象中的簡單的多,直到感覺不到一種被壓抑的感覺。林莺莺立馬站起身來,可能多少還是費了不少靈力,林莺莺自認為靈力強悍,但剛站起來雙腿發軟,隻能暫時撐着牆靠着。
轉頭想起另一邊的謝冀,她聲音虛弱沙啞道:“謝冀,你怎麼樣了?”
沒有人回答,林莺莺頓時就慌了起來。不顧發軟的雙腿直接用靈力将隔着兩人的牆壁給打穿了。
謝冀盤腿坐在林莺莺的面前,灰頭土臉的,腳邊都是被敲碎的牆面。
看人還好好的在自己面前林莺莺放心的垂下頭。
謝冀嘴唇不動聲色的彎起來。林莺莺有些虛脫,她将手撐在那斷壁殘垣之上。鮮血順着胳膊流了上去,頭腦終于清醒開來。她擡起頭眼中一片清明,咬字清晰道:“剛才叫你怎麼不回答?”
謝冀頭低着,還是沒有說話,見狀林莺莺蹲在謝冀面前,隻看見對方嘴角開開合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看着他,閉上雙眼向後倒去。林莺莺手疾眼快迅速扶着将謝冀靠在自己肩膀上。
不知何時剛才在兩人面前議論的守衛不見了。林莺莺迅速用靈力打開地牢門鎖,剛扶着謝冀走出去便迎面看到走來換崗的一隊侍衛,林莺莺從身上的布包中拿出一疊黃色的符紙,轉眼大火便從她手掌中蔓延開,像是有生命一般朝那群守衛追去。一衆人狼狽出逃,嘴裡不停喊着:“告訴娘娘,犯人出逃。”
趁衆人被那火舌追趕着林莺莺也無暇和他們再鬧下去,扛着謝冀迅速從陰冷的地牢中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不想再回三皇子府上給人家徒增煩惱。突然腦中冒出了之前和謝冀吵架的場景,她知道應該去哪裡了。
靈力實在不夠,林莺莺隻能拖着昏迷的謝冀在泥濘的小路上往客棧趕,路途雖說不遠,但對此刻的林莺莺來說也是極難的。
她必須趕快走,不然再碰到那群追兵就沒有剛才那般幸運了。萬幸一路沒什麼阻礙林莺莺順利帶着謝冀回到了客棧。不過靈力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恢複的。
林莺莺将謝冀盤腿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盤腿坐在床上,她将自己半數的靈力都輸往了謝冀體内。
反正自己靈力恢複快,現在謝冀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抱着這個念頭沒多久林莺莺便一頭紮進了謝冀懷中。
兩個人一起倒在了軟軟的床上……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接近暮色,整個房間都顯出了那麼一絲凄涼。
林莺莺下意識往旁邊看去,沒有見謝冀的人,她顯現出了一絲茫然随後一股慌張如潮水般湧來……
她迅速翻身下床,手掌傳出一陣刺痛。
低下頭,原本受傷的左手不知何時被人用繃帶小心的包紮起來。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而重新裂開,雪白的繃帶被洇紅一片,極為顯眼。
林莺莺無暇顧及再次裂開的傷口,她迅速站起身準備推門出去時,門被推開了。
謝冀端着一大盆雞肉湯走了進來,他一眼便看到了林莺莺猩紅的手掌,眉毛不自覺皺了皺。
他将手中的東西放下,小心翼翼的抓着林莺莺手腕,将她按在旁邊的椅子上。
蹲在林莺莺面前,從懷中掏出繃帶,将她染血的繃帶一圈圈弄下來,又将新繃帶重新纏好,與剛才别無二緻。
做完這些他站起身來,食指屈起輕輕敲了下林莺莺的額頭,有些苦惱道:“小心點,這傷口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
林莺莺緊緊盯着謝冀“我以為你又被人抓走了。”
林莺莺雙眉微皺,眼角朝下。察覺出她的不開心,謝冀順着她的腦袋摸了摸,安慰道:“我這不好好在呢嗎?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