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店有神胎骨嗎?”謝冀面色不渝又問了一遍。
那夥計點點頭,“掌櫃的說了,不賣。”
謝冀怒極反笑道:“有為什麼不賣?”他雙手越過阻隔的櫃台,将那人平整的衣襟拽的皺巴巴。
“你……你……”那人低着眉眼朝兩邊瞥,臉色不是很好“我要去知府那告你。”
此話一出,全場看熱鬧的人轟然大笑,有人高聲喊道:“救人性命之事,你一句不賣就想打發人,不打你打誰?”
眼看事情要往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林莺莺趕忙打圓場道:“既然這樣不如把你們掌櫃叫來,我們和他聊怎麼樣?”
那夥計眼珠子轉了一圈,像是在權衡利弊,雖然還是看着謝冀但話卻是對林莺莺說的“你先讓他放開我。”
林莺莺心道,這那敢啊,謝大爺隻能哄着來。
好在謝冀知道其中利害關系,沒等林莺莺開口便松開了夥計的衣領。
他嫌棄似的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那夥計朝同樣和他一起工作的幾位人叮囑道:“我現在去後院找掌櫃的,你們看着點。”
說完轉身朝一個挂着灰黑色門簾走去,眨眼便不見蹤影。
原本安靜看熱鬧的衆人也恢複了之前的熱鬧,林莺莺二人就這樣百無聊賴的依靠在櫃台上。
自從學會控制靈氣之後林莺莺的五感也越來越強,她聽到了越走越近的腳步聲,那聲音沉重又緩慢包裹在一片喧鬧聲中,難以判斷方向。
不多時一個笑容可掬,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拱手道:“二位爺,最近官府下的令,小人不得不從啊。”
謝冀撓撓耳朵“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好,麻煩靠近些。”
在掌櫃出來瞬間,林莺莺也往前走了一步,兩人順勢将那掌櫃的堵在中間,猛然間一柄尖銳的小匕首抵在他的腰間。
他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嬌弱如白兔的林莺莺,隻見對方嘴唇開開合合聲音極小的說道:“不要聲張,現在讓人将我們要的那些藥都拿出來給我們,不然……”她又将匕首往衣服裡推了推,幾乎與那人肌膚相貼。
“女俠饒命,我……我現在就說。”那人腿有些軟。全部身體都靠向一旁的謝冀。
“阿猩,給他們把需要的東西都包起來。”
謝冀接過阿猩手中的藥後那掌櫃的又開始說“現在該放了我吧。”
“掌櫃的送佛送到西。”緊接着三人像是故友一般難舍難分。直至到門口。
林莺莺謝冀二人如同說好一般,同時一掌将掌櫃拍回藥店内,因為力氣巨大竟直接摔倒在地,那又肥又油膩的臉甚至顫了顫,二人趁亂逃出了去。
這個時候正是人最多魚龍混雜的時候,林莺莺害怕兩人走丢又要費功夫找,幹脆緊撰着謝冀的衣袖,和他一起穿過熙攘的人群,走向回家的路。
在意識到自己衣角被拽的瞬間,謝冀下意識蹙眉想甩甩手,最終還是忍住了。緊接着他就被眼前人拉着逆着人流往山上爬。
忽的林莺莺腳步一拐朝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跑去。謝冀原本跟在後面晃悠悠的,隻見他大步流星跨了幾步兩人齊平,謝冀彎腰在林莺莺耳邊道:“是不是走錯了?”
“我們被人跟蹤了,等會我蹲那邊你蹲這邊,包抄他們。”林莺莺指着不遠處的灌木叢一溜煙的功夫就竄了過去。
果然,不多時便傳來了紛雜淩亂的腳步聲。
林莺莺雙手拿符,飛快的朝人來的方向扔去,那在空中胡亂飄舞的符紙瞬間變成了鋒利的暗器,那些人躲避不及時死傷過半。
謝冀手持長劍從後面攻擊,林莺莺雙手拿符在前面包抄。
衆人前後顧盼調轉方向,後面那位看起來陰冷不好惹,前面這位就不好說了。那些身着黑衣的殺手全都沖林莺莺奔襲而來。
林莺莺輕聲歎息,年少老成般搖搖頭“啧,賭錯喽~”緊接着她将手中的符紙随意的往人群中一扔,那符紙便蹿升出沖天大火,一群人在絕望的大火中凄厲慘叫。
林莺莺的面孔在大火中不斷扭曲變化模糊清晰……
她繞有趣味的看着這殘酷的一幕,謝冀冷着臉道:“林莺莺,你鬧夠了沒有?放了他們”
本着師兄妹情誼,林莺莺決定大發慈悲的放過這些要害自己的人,反正他們也殺不死自己。
等林莺莺将火熄滅後那些人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
倏忽間,謝冀猛然一撇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刺青。是在一個殺手後脖頸上紋的太陽狀刺青。
好像在哪裡見到過,謝冀腦袋疼痛欲裂。他向後踉跄幾步,恰好被林莺莺及時扶住。
聲音暗啞低沉:“莺莺先别管我,回去看師父。”
林莺莺頓時預感大事不妙,将謝冀扶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咬破手指在兩人中間畫了一個血陣,這血陣可以傳送至任何你能夠想象到且有靈力的地方。
原本因為鮮血而散發紅光的陣法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什麼都沒有發生。謝冀瞬間感覺如墜冰窟,他現在頭痛欲裂,隻能苦苦哀求林莺莺先去,自己後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