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内有用來休息的咖啡廳,此刻沒什麼人,賀羨棠和Mia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外面是一望無垠的草坪和海岸線。
Mia問:“那女人到底是誰?你認識?”
“光千照。”賀羨棠攪着咖啡,沒心情喝。
胸口像塞着團棉花一樣悶脹沉重,與外面明媚的秋光截然不同。賀羨棠暗罵自己沒出息。
因為她發現自己仍然會難過。
“光千照?”Mia蹙眉,一時記不起來是不是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是中國人嗎?這名怎麼聽着像棒子國的。”
“祖籍是廣東那邊的,她父母是G大的教授。”賀羨棠頓了下,“我們算是中學同學,她比我大兩屆。”
賀羨棠十六歲出國讀書,出國前念的那所學校是香港最好的國際學校,除了她這樣的學生,也有不少高知家庭的孩子。
Mia沒在香港上過幾年學就去瑞士了,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朋友,不認識賀羨棠這些中學同學,“哦”了一聲,反應過來:“比你大兩屆,和沈澈一屆喽?”
“……嗯。”
Mia“啊”了一聲:“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同學……看起來不像同學啊?”
“算是朋友吧。”賀羨棠說。
Mia就不信男女性之間有純友誼,翻了個白眼:“隻是朋友?”
“是吧。”賀羨棠垂着眸,掩飾眼底的失落,“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麼總結沈澈和光千照的關系。如果說是朋友,兩人從生活、工作到性格,都未免也太合拍了,曾經也有傳言說他們在大學時談過戀愛,隻是後來分手了。
可如果說他們的關系超越普通朋友,沈澈又能在光千照面前,攬着她的肩膀介紹——“這是我妻子”,光明正大,磊磊落落。
雖然有兩年沒再見過光千照,但賀羨棠也知道,沈澈和她的聯系很頻繁。光千照自從畢業後就留在紐約工作,因能力出衆,在一家國際銀行步步高升。而沈澈每次去紐約出差,賀羨棠都能在光千照ins賬号裡曬出的照片一角找到沈澈的身影。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工作上的聯系。
每次賀羨棠問起,沈澈也會如實相告。
起碼在實際行動上,沈澈和光千照都很有邊界感,從未逾矩。
Mia歎了口氣,不再追問。反正他們要離婚了,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不如多考慮考慮财産分配的問題。
她問:“林佳可以嗎?要不要我介紹個律師給你,專門打離婚訴訟案的。”
賀羨棠失笑:“我們應該還不至于為了财産的事情鬧上法庭。”
不遠處,趙立昇看着賀羨棠的背影,若有所思。
趙珩拎着兩瓶水走過來,撞了下趙立昇肩膀,分他一瓶,含糊不清地問:“辦成了?”
趙立昇沒個正形:“我辦事,你死心。”
趙珩錘了他一拳,知道這是辦妥了。
趙立昇對着賀羨棠的方向擡擡下巴:“我說你這叫撬牆角吧?”
“撬什麼牆角!”趙珩說,“我懷疑cici想離婚,我這頂多就是替她添把柴加把火!”
趙立昇用看變态的眼神看着他:“你懷疑?”
趙珩擺擺手,不解釋:“你先保密,被她媽知道就不好離了。”
趙立昇點點頭,半晌反應過來:“那你這還是撬牆角啊!”
“你……”趙珩無語地看着他,破罐子破摔,“我就撬他牆角了,你知道那姓沈的幹了什麼事嗎?”
趙珩從手機裡翻出一條轉賬記錄給他看:“那天晚上我送cici回家,他給我轉了兩百塊錢!兩百塊錢!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趙立昇冷眼看着趙珩跳腳:“什麼意思?”
“車費!”趙珩憤憤不平,“拿我當司機呢!你說說,就他這樣的,平時像個人機一樣,氣人的本事一流。我憑什麼不能撬他牆角!”
他堂堂趙小公子,趙家的獨苗苗,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别找借口,你早就暗戀cici了吧?”趙立昇邊搖頭邊歎氣,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掃視他,“你這跟小三有什麼區别?”
趙珩理直氣壯:“不被愛的才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