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泰地産集團”是費家打造的商業帝國,涵蓋房地産開發,娛樂,食品,體育,金融,酒店和文旅,比較多元化。
費老頭有四個子女。
長子在國外任教定居,老二經營私人高端會所,老三開建材貿易公司,老四接班。
能力出色的旁系都有關鍵崗位,像做慈善,财務,資金流向,基金信托,采購這塊的總負責,以及海外投資公司的管理……
典型的家族企業運營模式。
整個集團上下齊心,費郁林絕對控股。
費郁林此人快要到而立之年,接觸過他的人都對他有極高評價。
蔣複沒正兒八經地和費郁林打過交道,卻沒少聽人說起他如何如何。
反正就是那種别人家的孩子,讀書時期是學霸,到了職場功成名就,父母驕傲,同輩欣賞,長輩誇贊,小輩仰慕敬重。
費郁林被定為上流圈公認的理想情人,完美丈夫。
名媛都想做費太太。
畢竟她們基本都擺脫不掉商業聯姻的命運,如果對象是他,沒夫妻感情也可以接受。
蔣複覺得費郁林是老狐狸,僞君子,很假一人。
聽到他爹說費郁林親自出馬,蔣複第一反應是,那姓費的真他媽會裝。
“不是日理萬機的董事長嗎,找小村妞問個話還要他自己來,他手底下哪個不能替他辦。”
“那位可是出名的大孝子,而且我尋思……”蔣爹搓脖子上的大金鍊子,“估計他爹丢的重要東西是工作機密。”
蔣複看傻/屌一樣看他老子:“老蔣,你真信啊,做房地産的能有什麼機密。”
蔣爹嘴角抽了抽,他平常總留心兒子的朋友圈。
蠢的就該和蠢的一塊兒玩。
他兒子吃喝玩樂沒事,就怕突然想奮鬥要創業證明自己,結果敗光家産。
蔣爹身邊就有這樣兒的例子,那老總本來開虎頭奔,讓他那被人忽悠跑去搞投資的兒子給害的,豪車豪宅賣了個精光還欠一屁股債,到工地扛水泥去了。
不光他兒子,他自己交友也會注意。
他跟自己文化水平差不多的就處得輕松,對付那些思想高的要小心再小心。
比如費家人。
“咱甭操心人家丢的什麼了。”蔣爹背着手看牆上的“天道酬勤”字畫,“費家四少要問譚小姐表妹要線索,咱就配合。”
蔣複臭着一張臉:“見面的時間地點?”
“等費家告訴。”蔣爹去喝剩下的普洱,“應該快了。”
“沒别的事了吧。”蔣複要走。
蔣爹攔道:“你别外出了,白天在家定定心,今晚早些睡,明兒争取有個好狀态不耽誤事兒。”
蔣複呵笑:“要不我出發前沐浴更衣?”
蔣爹講自己的:“你爹我請大師算了一卦,有小波折,但還是吉的。”
蔣複鄙夷:“要得着這麼隆重?”
蔣爹脾氣火爆地喝了一嗓子:“還不是你找來的麻煩!”
“我他媽哪知道……”蔣複接到手下來電。
小表妹要出院。
“讓她出。”
蔣複轉而就說:“做做樣子,等她走到樓下再給捉回病房。”
蔣爹:“……”
兒子那會兒說不願意把人交出來的時候,他還提了下心,以為要認真一點了。
看來是他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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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費家那邊來電話,通知約見地點是翰林公園,時間是七點。
在家憋出一肚子火的蔣複陰陽怪氣:“那麼早,到那兒晨練啊?還是你們上年紀了的都這樣?”
蔣爹吃好飯剔牙:“人家早睡早起生活健康,不像你就會花天酒地,夜裡亂喝上午不起。”
蔣複陰森森:“你再說,我現在就找人寫計劃書辦公司。”
蔣爹馬上就瞧時鐘:“哎呀,新聞聯播開始了,看新聞去喽。”
第二天不到六點,蔣複就被他爹催去醫院接人,他起床氣大,梗死的新鬼碰到都要繞着走。
到翰林公園時,費家的車已經停在一棵樹下了。
天色亮堂,吹動樹梢的風涼爽。
蔣複每天開招搖拉風的跑車,今兒特地在車庫拎出被他冷落的奔馳S600,為的是在費郁林的老爹系出行座駕前不那麼浮誇。
車裡有小冰箱,洋酒櫃和水晶酒杯架子,大清早的他就喝起香槟。
冰過的,降火用。
他喝兩口,叫手下:“阿青。”
駕駛座的阿青立即會意地應聲,後排窗簾無聲無息地滑了下來。
蔣複注意到旁邊小表妹吓一跳,他心情稍微好一點:“窗簾是電動的,小鄉巴佬。”
李桑枝窘迫地垂下眼睛。
蔣複倒不覺得自己過分,事實不是嗎,電動窗簾都沒見過,
他把酒杯放到小桌闆上:“看到前面那輛車了嗎?”
李桑枝透過深色車模向外打量:“看到了的。”
蔣複說:“你表姐跟我之後找的下家,就是車裡面那個人的父親。”
“她賣了你跑路,是因為偷了老頭子的東西。”
蔣複又倒香槟喝:“現在老頭的兒子要把東西找回來,你是你表姐在京市的唯一親戚,她跑路前跟你住一塊兒的,那家人找不到她,就想從你這下手,怪你倒黴。”
李桑枝看那香槟瓶身上的手繪花朵,多漂亮啊。
一個酒瓶子都做的那樣精緻。
女孩遲遲沒反應,蔣複古怪地看去,就見到她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表姐怎麼可能幹出偷東西的事,她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