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期,“那佑無是葬在哪裡?”
佑甯想了想道,“佑氏祖墳吧,在山上,如今城中還好,山上是萬萬去不得的。”
施洛看了一眼予期,對佑甯道,“佑大人一會兒還有什麼要事嗎?”
佑甯搖頭,“城主親自帶人去救災了,隻讓我暫留府上安排府中事宜,重要的是照料好大公子。”
施洛便用眼神示意予期,予期懂了,施洛這是想找個幹活的人。
予期,“佑甯既然無事,不如陪我們做些事情。”
予期,“佑無既是出生在這樣的家族裡,過世的時候,是要請人操辦的吧,那當時佑甯的棺木是何人做的?遺容又是誰整理的?還麻煩佑甯帶我們去見見這些人。”
佑甯沉默了一瞬,“公子覺得會是佑無?”
予期,“隻是想問點事情,路上關于佑無的事情,也請佑甯再仔細說說。”
佑甯點頭,“我們這裡的懸石街,便是在做白事的生意。棺材鋪、紙貨都在那裡。佑無雖然去世了有段時間了,不過畢竟是佑府的事,想必他們還是會有印象的。我這就帶公子去看看。”
懸石街偏僻,如今這路上也不便行車,所以隻能有部分路騎馬,部分隻能步行。
路上佑甯回憶起佑無的生平,“他倒是沒有什麼特别的。比起佑昕的天資聰穎,他隻能說是非常普通。普通到我對他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
予期,“那佑明為何會覺得是他呢?”
總得有點什麼理由吧。
佑甯,“我覺得或許就是心虛吧。差不多全城的人都知道他不喜佑無。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一個能讓他視若珍寶、一個卻棄如敝履。也不知是為何。要說是因為佑無沒有什麼建樹的話,我覺得倒也不至于為此就如此厭惡他,佑無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他家也多的是像佑無一樣的普通人。或許是因為别的什麼理由吧。”
予期,“他對佑無很差嗎?”
佑甯,“佑無平日裡都不是住在佑府的,說是為了讓他安心讀書,給他單獨置了一處院子,他一個人在那裡。我之前路過過,比起佑府,可是差了太多了,不過倒也還行,算是僻靜。不過,佑無病重之後又搬回佑府了,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還有一件事也是人盡皆知的,就是佑明曾當街責打過佑無,因為懷疑他考試舞弊,那隻是一場學院的考試,并不重要,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論斷,也就是這件事之後佑無開始斷斷續續的生病,然後閉門不出,直至過世,他都沒怎麼露面過。”
聽起來佑明對佑無确實非常嚴苛。
予期,“佑無有什麼朋友?”
佑甯,“似乎是沒有什麼朋友。”
佑甯感慨道,“這樣說起來,可能佑明對佑無确實不算太好,不過佑無對比其他無父無母的孤兒,能出生在佑家,過得差又能差到哪裡呢,至少衣食無憂,沒有缺衣少食吧,不該如此怨恨吧。”
這便是佑甯一直不認為是佑無的理由。
“到了,就是這裡。”
牌樓被積雪覆蓋,露出隐約的懸石街的字樣。
長街與他們住的主城區相比,此刻顯得格外蕭條。
不少房屋已經坍塌。
路上積雪還未清。
予期看了看,也沒有什麼人在外邊,“我們是不是要一家一家問了?”
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量。
佑甯搖頭,“倒也沒有那麼麻煩,此地有街長。旁邊那間就是他的住處,幸好沒有倒,我們去問他,讓他把當時參與的人都給我們找來。”
街長的房内顯得格外狹窄,主要是紙人占據了很大的空間,留給活人的地方也就不多了。
街長顯然認識佑甯,沒想到佑甯在此地居然知名度甚高,這倒也是十分方便了。
所以聽完佑甯的要求之後,街長請他們幾人稍作休息,便出門尋人去了。
他們三人便坐下等。
周圍還隐隐有注視的目光,就好像那些紙人在好奇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