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都的雪也同潩州的不一樣。”
在這裡,大家有的是閑心賞雪,但在潩州,無數人因為這場雪喪命。但在京都看到這場雪,填金心裡還是有些開心的。
她走出來了,來了京都,有可能功成名就。
填金縮回手,有些迷茫。
“我想小姐了。”
“非常想。”
吃得好嗎,睡得好嗎,過得好嗎,開心嗎。
“你知道嗎,曲縛。”
“娘娘很像小姐。”
曲縛溫聲回應。
“現在知道了。”
填金被包裹在厚實的狐裘裡,曲縛不擔心她受涼,走的快了些。
填金迷迷糊糊的腦袋漸漸變得清醒。出宮了。街道上空無一人。來時坐的馬車靜靜地停在偏門。
填金開了口。
“我要上皇家玉碟嗎?”
曲縛應聲。
“曲縛。”
“你沒問過我。”
填金皺眉。
為他做事,并不意味着她要将未來與之綁定。她不敢随意定下自己的人生。曲縛日後會變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清。她當然可以接受現在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可以花時間去驗證這份感情的真假,可以在後面的日子裡進一步證明自己是否也對他有着同樣的感覺。可曲縛自作主張的替她決定了。
二人進了馬車,填金與他對視了一會兒。
張焉讓她讀書并不是為了這個。其實讓林珠漾難堪的方式還有很多種。比如說曲峥已然證過婚,又比如說早在铳州便由铳州百姓見證過。不一定非要是上玉碟這個說法。
“你想困住我嗎?”
填金問道。
曲縛眼中的笑意漸漸消退,他有些沉默,但還是如實開口。
“我并沒有想到這一層。”
填金了然。還足夠實誠,沒有替自己找借口。她話提到這裡,隻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個方法最能打擊林珠漾。但我也有私心。”
填金挑眉。
曲縛看她這番神色,也回過神來。他輕輕扣了扣填金的額頭,有些無奈。
“激我。”
逼他表露心意。
填金靠近了些。
“妾非真蒲柳,不肯動磐石。”
“但我可以。”
曲縛這才明白了填金所想。他确實該稱贊填金的直白。減少了很多彎彎繞繞。
言下之意便是她也同他心意相通。但她不肯為妾,要讓他把事情處理好了才開這個口。
填金看着曲縛垂眸淺笑,心中早已狂跳如擂鼓。她不自在的偏了偏頭。真以為自己很大膽啊。有感覺那就上啊,那些話本裡不都是因為主人公閉上了嘴巴才錯過的嗎?再者說先前喝酒的時候,王愈芝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積極争取自己的權益”。雖然她聽不懂,但王愈芝會解釋啊。
好處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填金記住了。
曲縛長得帥,身材好,目前來說也沒有特别壞的習慣,更何況還願意耐心聽她的見解并采納。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這樣的男人。
填金搖了搖頭。
她又不是真的妾,她可是謀士啊謀士。曲縛重用她,她就有底氣給曲縛擺譜。照林幽懷的話來說,曲縛就是一個惜才之輩。雖然填金也懂可能離開了曲縛,别的人可能不會像他一般給她尊重。
但那又怎樣。
人生之路,往之不谏,來者卻可追。
她試探了這一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他尊重她,她自然也要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