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耳說,你因為當衆出櫃被掃地出門,流落蠻荒了?”江稚魚的聲音帶着些許幸災樂禍和八卦之魂。
群聊的視頻電話屏幕上,江稚魚那略帶魅惑的眼睛挑了挑,像是一秒鐘沖着張重光抛了八百個媚眼一樣。
張重光不假思索,道:“盛迩,又添油加醋什麼了?”
另一個方框中的楚翹淡淡開口,一字一句念出盛迩發來的信息:“張大少爺當中出櫃後被太上皇流放甯古塔了感歎号感歎号感歎号……”
張重光抿了抿嘴,擺手道:“行了行了……”
盛迩挺胸擡頭道:“我說的也沒錯啊,你那房子看起來有不少年頭了,周圍看起來也沒什麼建築,這跟流放甯古塔有什麼區别?”
張重光默默翻了個白眼道:“你懂什麼,這叫古董房,我查過了,是民國時期留下的老别墅群了,可值錢了……”
“這麼早……我記得白港市隻有一處這種年頭的房子。按理說是值錢的,但你這個就有點不一樣了。”江稚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始拿起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搜索起來。
這話一出,搞得張重光有些好奇起來。
“怎麼了,還有點故事?”
江稚魚看着電腦屏幕,眯了眯那雙桃花眼,低聲道:“還真有點故事……”
盛迩也來了興趣,探頭道:“愛情故事?”
江稚魚:“恐怖故事!”
盛迩隔着屏幕都被吓得身形一顫,連忙道:“那你不許講。”
不光是盛迩,張重光也被吓了一跳。
此時,他正坐在樓下的客廳裡,開着一扇窗戶通風,屋内燈火通明。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環顧起四周,剛搬過來,找了保潔阿姨剛剛打掃和規整過。
這裡的家具都是有年頭的家夥,帶着獨屬于自己的獨特韻味。
不知為何,張重光的心中也跟着忐忑起來。
張大少爺的膽子很小,以前去玩那種劣質鬼屋都會被吓得吱哇亂叫,慌不擇路。因此被耳魚楚三人笑話了很久。
所以,盡管眼下他已經開始害怕,還是努力維持着表情的甯靜。
盛迩眨了眨眼,注意到張重光冷靜得有些嚴肅的表情,不免納悶道:“诶,小光成年了就是不一樣,膽子都變大了。”
江稚魚也不由湊上來,隔着屏幕打量張大少爺的表情,尋找破綻。
楚翹卻隻是淡淡吐出一句:“看似冷靜自若,實則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瞎說什麼實話。
張重光立馬反駁道:“胡說!”
“我一點都沒害怕,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江小魚,你少來吓我,幼不幼稚。”
話音剛落,一道雷聲響起,閃電的光芒從窗外閃過,轟隆隆壓下來。
霎時,外面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越下越大。
張重光猛不丁打了個顫,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壞。
江稚魚立馬笑了起來,道:“瞧你吓的,還嘴硬呢。”
說着,他擺了擺手悠悠道:“算了算了,到時候再把你吓壞了,我們三個又要連夜去甯古塔哄你。”
張重光連忙道:“才不會呢!你講,我倒要看看有多恐怖。”
盛迩嗤笑一聲,道:“看看,長大了就是不一樣。”
楚翹:“人菜瘾還大。”
張重光哼了一聲,卻連忙鑽進沙發裡面,用一旁的毛毯将自己整個裹住了。
江稚魚嘿嘿一笑,聲音變得悠長:“這中盛家園,确實有些年頭了。周圍的環境相當不錯,後靠洱海,前有江林園,盡管如此,價格卻一直上不去,這幾年還總是有人低價售賣,住戶也越來越少……你們猜,這是為啥?”
盛迩是個捧哏的,立馬道:“為啥?”
“這中盛家園啊,旁邊有個很出名的私人林園,但其實裡面是一處私人墓地,裡面有很多墳頭……而且,據說鬧鬼呢。”江稚魚說着,那雙桃花眼瞪大了一些,聲音也變得輕飄飄的,電腦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慘白慘白的。
墓地,傳說,雨夜,莫名的三件套就這麼集齊了。
張重光下意識就把自己裹得更緊了,道:“那咋了,不就是有個墓地,有墓地也不代表就鬧鬼啊,網友就愛胡扯。”
江稚魚一邊看着屏幕,一邊道:“你别不信,我查到了這墓地的一些信息。順藤摸瓜的發現,這中盛家園的北棟三汀發生過一場雨夜滅門案,當時死了一大家子人,隻有一個最小的兒子活下來了。這私人墓園就是這家人建立的……這家人死得太慘,好像就是沒多久之前發生的……自從這件事情之後,中盛家園就開始傳出些鬧鬼的傳聞,這也導緻房價猛跌,很靠近北棟的人都搬走了。”
張大少爺突然就萌生了連夜搬走的想法,但想了想被爺爺停掉的卡,因為長期揮霍沒有多少錢的口袋,臨近的截稿日。
他還是放棄了。
張重光回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地說:“我在南邊,離得很遠。"
“那确實……挺恐怖的……”盛迩臉上帶着些許害怕,打了個哆嗦道。
楚翹看了看屏幕,嘴角帶笑道:“行了,你們别吓唬小善良了,他臉都白了,到時候你們吓哭了你們哄。”
“誰要哭了……”張重光立馬不滿道。
話音剛落,霎時一陣雷聲轟隆隆再次壓下來,外面的閃電不停地閃過。
突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那閃電就像是要一下次劈到地面上。
張重光吓得身體一顫,眼角就有些濕了。
“咔嚓————”
随着一陣錯亂的電流故障聲落下,周圍瞬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