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陣法在他們幾人腳底下出現,光芒大盛,幾人原地消失。
人群中有人被光紮了一下眼睛,疑惑:“剛才那裡是不是有人?”
他旁邊的人看了一眼他說的方向,什麼都沒有,回過頭來:“你看錯了吧,清明派早就做賊心虛跑了,還好留下的寶貝多,快點拿,不然明天來更多的人就分不了多少好處了。”
四人直接傳出默城,到了通天山腳下。
通天山巍峨陡峭,從正面看就像一把劍指蒼天的劍,由此得名“通天”。
何安煩躁推一把蕭雪,冷聲道:“帶路。”
顔绮問虞閑:“清明派的陣法不毀掉嗎?”指的是反寫的陰陽颠倒陣。
“那陣被下了禁制,我想還有用。”虞閑解釋。
顔绮點頭,不在多說什麼,跟着蕭雪一路向前。
通天山的草木已經被魔氣侵蝕太久,失去了原本的光澤,樹葉發黃破敗,一重重聚在一起,将落不落,還散發濃濃的腐臭。
蕭雪早習慣這樣的氣味,麻木帶路。
顔绮嫌棄的拿出一張帕子掩住鼻子,虞閑沒什麼表情,這樣的環境氣味影響不到他,何安難受的渾身發癢,隻想快點結束。
“前面就要到了。”蕭雪不鹹不淡地說。
“怎麼這一路過來一個人都沒有?”顔绮發問。
蕭雪疲憊擡起眼皮看一眼她,苦笑:“上仙你不知道嗎?通天山上下的山匪一半都是活死人,隻保留一點生前的意識罷了,你把大當家殺了,連同母蠱一起殺死,那麼那些活死人也沒用了,剩下的一點……”
“不都死在清明派了嗎?”
“……”三人齊齊沉默,着實沒想到自己順手做的事殺的人直接就滅了山匪一窩。
弟弟是連滾帶爬回到通天山山寨的。
說是一個山寨,其實就是一個可以容納幾百号人的山洞,山洞最深處就是山神沉睡的地方。
雖說隻是一個山洞,卻是金銀珠寶都挂在明面上,用夜明珠鋪了一路照明,用金銀打造的鍊子裝飾。
要不是通天山遮天蔽日,那些金銀足以晃瞎人眼。
弟弟控制蠱蟲流進山洞,一進去,就看到坐在獸皮王座上的女子。
女子拿着一本陣法竹簡觀看,低垂着頭,神情認真而漠然。
泛紅的指尖描摹着竹簡上的陣法走向,完全沒注意到弟弟的回歸。
直到一聲怒吼傳入她耳朵:“小賤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弟弟使用靈力打向她,那人回神,輕而易舉化解他的攻勢。
她精緻的面龐上出現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賤人賤人!”弟弟連續唾罵好幾聲,仍是不解氣,“你說,為什麼把我們引到清明派,是不是你早就設計好,好讓我們給你做嫁衣,得到山神的賞賜!”
女子似是不解,歪頭:“是我讓你們去的嗎?”
弟弟的魂魄面沉如水,死死盯着女子,說不出一句話。
确實不是她讓他們去的。
是他們把蕭雪打回清明派後,得到那三個進入默城的修士誤入毒霧林,身受重傷,還中了劇毒,實力大減,回到清明派養傷。
那時候蕭雪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個時候正是拿下清明派的機會,至于合作?
那也是清明派先毀約想停止合作在前,更何況,同山匪能講什麼道理?
原本他和姐夫讨論如何攻打清明派,大當家已經死了,抉擇在他們兩個手上。
他們都不太了解清明派的情況,一般都是大當家去交涉。
他們還怕那幾個修士實力高強,不一定可以打過。
交戰這種事,一次不能制敵,之後就是無盡的麻煩。
他們猶猶豫豫的時候,梁慧詩突然急急忙忙從山洞跑出來,表情慌亂。
他們當然是擋住去路問她發生什麼。
隻見梁慧詩抹着眼淚,懇求道:“剛進城的那三個修士殺了我父親,我感覺不到父親的氣息了,蕭雪師兄傳音和我說,他和那三個人打起來了,兩敗俱傷,我再不回去,清明派就要易主了。”
弟弟和姐夫對視一眼,知道機會來了。
隻要殺了那幾個修士獻祭山神,山神就可以蘇醒了!
姐夫皮笑肉不笑:“你别急,我們去就好了,一定給你把你師兄帶回來。”當然還有清明派,之後也不是什麼合作關系了。
是主人和奴隸。
梁慧詩擡眼,警惕看他們:“你們不會趁機打清明派的注意吧?”
弟弟笑:“怎麼會,我們在合作不是嗎?”
清明派死了掌門,蕭雪受傷,就連那幾個修士都要不行了,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嗎?
于是他們帶着為數不多的山匪,打入清明派。
結果清明派隻剩下一具空殼,一個人都沒有了,就剩下顔绮幾個。
本以為用了迷香就萬無一失,誰知道他們根本沒受傷,這下迷香都沒有用了!
姐夫死了,剩下的兄弟也死了,隻有他命硬,靠着山神大人給他種的蠱逃過一劫。
不過要是沒在十二個時辰内找到身體,他也會死!
“好,好。”弟弟怒火無處發洩,突然瘋了一般沖向梁慧詩,他大喊:“把你的身體給我!給我!”
山神蘇醒還有一段時間,他必須活下來,得到山神的力量,給姐姐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