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窗之後,我不斷安慰自己說:這隻是個身手敏捷的瘋子在爬樹罷了。當然,這也僅僅是我在安慰自己罷了,宿舍樓旁邊的那棵樹大概有兩個成年男子那麼高,且不說它的高度,就單單是它那細細的枝幹就不會允許一個正常人去随意踩踏。這一晃的時間裡,我又會想到了從前。
小時候,其實也不小了,在我十三的時候,也就是父親的企業開始一蹶不振的時候,我分居已久的母親帶着自己的美國情人牛氣哄哄的來吵着要離婚。當時我還小,蹲在窗邊偷偷地看着頹廢的父親和氣定神閑的金發母親來那裡揮筆,簽定,從此是路人。嗨,忘了說,我是個中法混血兒。
而我,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從一個規規矩矩不越雷池半步的黑發女孩兒,成了個爬樹逃課無惡不作的壞女孩。但,十多年的教育也不一定就僅僅是那麼回事兒。至少,它讓我晚些接觸了那個抽煙喝酒的迷茫世界。
而我的父母,他們至少讓我明白了,其實婚姻就是那麼回事,真心了,那張紙比啥都金貴,厭倦了那便是廢紙一張。但就算是這樣,這個世界上依舊不缺令我們熱淚盈眶的相濡以沫不是嗎。
小清新文藝範兒了半分鐘而已,那個瘋子可沒有給我傷春悲秋的機會,他輕輕一躍,直接從窗外撲了過進來。絡腮胡,和髒亂的衣服,但說實話,在他撲過來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地聞了聞,他身上居然沒有一點異味。一晃神的時間,他就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幾乎是眼前一黑,都沒有給我喊叫的機會,幹淨利落的伸手,我就這麼被他掐到無法動彈。就連學的那幾個三腳貓功夫都還沒來得及使出來,就被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