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此時正在之前那個荒廢的院子裡,她已經在這兒等了好幾天了,想等等看徐臻會不會回來這裡,結果她過了好幾天徐臻都沒有出現。她決定不再等待,背上包袱離開了這裡,踏上了去京都的路途,希望在那裡能夠和徐臻相遇。
而此時徐臻已經跟着那小二找到了馬車,付了剩下的車費安心地坐了下來。昏暗中,她看車上還有幾個人,提着的心放了放。馬車在颠簸的路上走着,慢慢天亮了。徐臻看清了車上的人,居然都是女子,她們有的一臉期盼有的神情落寞不過都帶着行李。徐臻又放松了些,開始思索着去了運城該怎麼查探那家店鋪,可是不知不覺她居然睡了過去。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徐臻悠悠轉醒,發現她狼狽的趴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一道鞭子重重地抽在了徐臻背上,寒徹透骨,皮開肉綻,還沒來得及看清的眼睛重新閉上。過了不知多久,“砰”的一聲徐臻被扔到了什麼裡面,迎面就撞上一群穿的破破爛爛的人,那群人推開徐臻走遠了些。
“老實待着,别耍什麼花樣,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一個石壁的牆上一扇鐵窗外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嚣張地喊道,徐臻低下頭,再看旁邊隻見其他三面也都是石壁,自己仿佛身處一個地牢之中。地牢裡除了她還有十幾個女孩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或躺,看到徐臻有些女子轉過頭來,她不知道有沒有跟她一車的女子,因為她并沒有看清她們的面容。想到什麼徐臻連忙在身上摸了起來,果然,匕首、裝骨灰的竹筒、銀票銀子都沒了,外面穿的衣服也被扒了下來隻穿着裡衣,渾身上下搜刮的幹幹淨淨。聽着耳邊的哭聲,看着結實的圍牆,徐臻一片絕望,她沒想到經曆了這麼多波折自己還是落入了人販子的手中。沒有了自由,她有再多的暢想都是無用,地上冰冷堅硬,但是徐臻卻趴在那裡不想起來。
“你沒事吧?”
一個人走到徐臻身邊,溫聲細語的女子聲音從徐臻頭頂傳來,并且拉着徐臻把她扶了起來。
“我沒事,多謝你。”徐臻連忙道謝,扶她起來的是個年輕的姑娘,雖然骨瘦如柴但是一雙胳膊卻很有力量,接住了有些要倒下的徐臻。
“我腿麻了,多謝你。”
“沒事的,别灰心。”說着輕輕拍了拍徐臻的肩,鼓勵雖弱,但是卻溫暖了徐臻的心,是啊,自己鬼門關都走過了,還有什麼更糟的呢?她主動詢問道:“你,我們,都是是被拐來的?”
女孩搖搖頭道:“大部分是主動賣給人牙子的,他們說是去大戶人家做丫鬟,現在看來,大概是被騙了,我們在這兒已經被關了十幾天了,每天都有新人被扔進來。”
徐臻疑惑問道:“就關在這兒?什麼都不做?”
女孩點點頭道:“對,他們每天晚上發一次食物和水,這些都要靠搶,你要小心,搶不到隻能餓着了。每個人進來前都會挨一鞭子,有些人傷口潰爛發高燒死了,他們就拖走了,現在剩下的都是活着的。”
徐臻聽的十分膽寒,這看着倒不像是什麼正經人販子,莫非是什麼邪教?不知道徐臻想的正經人販子是什麼樣,但是她就是感覺不太對。拐了來不就是換錢的麼?死了絕對是賠本的。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
“還好,不怎麼疼了。”
旁邊的姑娘十分暖心,還是幫徐臻查看了下傷口,雖然不能包紮也不能上藥,但是看一看總歸安心些。
“看着倒是還好。”
“姑娘你人真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怎麼稱呼?”
“她啊,對誰都這樣,是個老好人。”沒想到一直安靜的旁邊突然有人出了聲。
“沒什麼,我是覺得大家都是苦命人要互幫互助才好,我叫辛夷,你呢?” 她沒有理會旁邊的聲音,繼續跟徐臻說話。
“我叫徐臻,辛夷?姓辛嗎?這個名字真好聽!”
那辛夷搖搖頭卻也沒有回答而是道:“那我叫你臻臻好不好?”
“好啊,我叫你…我就叫你辛夷好了。”
徐臻心想,叫夷夷、小夷就被占便宜了。
辛夷聽了莞爾一笑,兩個人瞬間親近了不少。
大概是内心都很恐懼,兩人惺惺相惜的人緊緊依靠着,彼此講述着自己的故事,絲毫不理會旁邊譏笑的聲音,旁邊的人大概也是無趣并沒有再說話。徐臻給辛夷講了她的遭遇,也了解了辛夷救父賣身的過程。
徐臻瞬間聯想到阮大夫一家,問了一下,果然辛夷就是那小辛的姐姐,世界居然如此之小。
不知過了多久,徐臻問辛夷:“唉!辛夷,你說我們能逃出去嗎?”